('颜俞眼睛直勾着他,眼珠子动也不动:“自从俞儿心里有了兄长,便觉得晚霞实在没有什么可看。”
徐谦掩饰地扭过头去,脸上已染了薄红,也不知是夕阳照的,还是颜俞的话闹的。
后头的齐映游远远看着与颜俞打闹的徐谦,终于确定,她的春天永远地逝去了。
送亲队伍到宁成,正好是黄昏,夕阳西下之时。徐谦前两日已派人快马加鞭,早到一日让魏渊做准备。魏渊早在城门等着了,迎亲的队伍打着火把,正欢欢喜喜地等着把他们的新妇给接回去。
城中不少百姓出来看热闹,宁成君的弟弟娶妇,那必是锣鼓喧天欢笑连连的,从城门到太庙,议论声和赞美声都没有停过,惹得颜俞也颇想体会一次成亲的感觉。
“兄长什么时候娶我?”
徐谦低头一笑,反问:“可是要我行六礼?”
“六礼就不必了,你这么大张旗鼓地亲迎我一回就行。”
徐谦倒是想,只不过他们现如今在一起就已是困难重重,更谈何六礼和亲迎呢?罢了,大喜的日子,莫要想这些事,徐谦沉默地拉着他的手,便当作是回答了。
实则颜俞的心思比他还要浅,别说亲迎了,徐谦这么拉着,就已经让他高兴得不行了。
红盖头下的齐映游看不出神情,自顾自欢喜的人们大约也从没想过,那红盖头下也会有沉默的悲伤和难言的苦痛。她一路盯着异国他乡的地面,想到自己的后半生便要在这里度过,心中满是酸涩,但是她不能哭,她是安南齐氏的女儿,此后是宁成魏氏的新妇,再悲伤难言也只能自己藏着。
魏渊在新房中掀开齐映游的红盖头,不出所料,看见了她眼中闪烁的泪光,轻声道:“无妨,今日虽是大喜,你心中必是伤心的,若想哭,便哭吧。”
魏渊不说还好,一说齐映游就忍不住了,一眨眼,饱满圆滚的泪珠顺着脸庞就下来了,又觉对不起魏渊,赶紧擦了泪:“兄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都是不自由的,你若不愿意,我不勉强。”
“不是,”齐映游下意识地回了句,之后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我只是······”
“日后不必改口,仍唤兄长便可,你要什么,都可与我说,我必定会周全你。”
她想,她该是幸运的了,遇上的是魏渊,而不是别人。
俎上摆着切好了的牲肉,魏渊取过匕,送了一口肉到齐映游嘴里,自己也吃了一口:“共牢而食。”
齐映游看着他,眼中的泪花也渐渐收了。
接着,两人又各自拿起酒瓢饮酒,夫妇之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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