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穆闻言喉间一哽,顿时有些答不上话来。
郎狄又道:“而且,我一直有个疑问想要问二哥,为什么这十多年来,我的药碗从来没有被端错过,但是偏生在我要上战场的前一天,就出了这样的差错,引得我旧疾复发,无法上战场了呢?”
郎穆被郎狄精致而又细长的眉眼盯着看,一阵冷汗瞬间就从背后冒了出来。
郎狄的药怎么会被端错,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他就是想阻止郎狄立战功,原本郎狄就深受父皇的宠爱,要是他再将西疆给重挫一番的话,那他就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到时候被踩在郎狄脚下的,可不只是那些西疆的士兵,那个战绩不败的颜家将军,还有他郎穆的尊严以及前程。
他是要当狼王的!
怎么可以让郎狄立下这种战功。
而郎狄因为早产,自小便带有先天性的严重哮喘,根本无法根治,只能靠药罐子保命。
他当时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之前一直计划着只要给郎狄断一碗无关紧要的药去换了他原本的汤药,让郎狄虚弱上几日,无法带兵便是了。
但偏偏在前一天晚上,郎野找了郎狄去书房,还把他的佩剑给郎狄了,这才彻底激怒了郎穆。
郎野的佩剑象征着什么,整个魔狼族就没有人是不知道的,那就是变相地昭告整个魔狼族,郎狄是他认准了的准继承人了。
所以郎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已经准备出手了,那何不做得彻底一点,趁此机会永远的将郎狄给除了。
无毒不丈夫。
于是郎穆在郎狄的汤药中多加了一味药,能够彻底置郎狄于死地的药。
他几乎是看着郎狄长大的,对他的病一清二楚,知道救他命的药是哪些,同时,害他性命的药有哪些,他也同样了如指掌。
但是不成想,郎狄当时只喝了一口,就被一个坏事的小厮给碰翻了,所以郎狄只是病倒了卧病在床,却并没有伤及性命。
然而,这种事,郎穆是万万承认不得的。
魔狼族是整个太初大陆最重族系血亲关系的,杀害同胞兄弟这种帽子一旦扣到他的头上,他将会被逐出族群和家谱,永世都不得翻身的。
“郎狄,你是在怀疑我害你吗?”
郎穆眯着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满眼都是被自己兄弟怀疑的痛心神色,差点看得对面的郎狄都为他鼓掌了。
“郎狄!你居然怀疑我要害你!你难道都忘记了,小时候你高烧不退的时候,是谁背着你翻了两座山去找神丹手的吗?你难道忘记了,每次你被人耻笑的时候,究竟都是谁替你出的头吗?郎狄!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现在居然怀疑我要你的命!”
郎狄微微勾起嘴角,唇线笑得嘲讽。
率先挑起话题的是郎穆,现在质问得最凶的还是郎穆。
“二哥,那些事情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二哥的情谊三弟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郎狄目光微暗,顿了顿之后继续道:“可是二哥,我从来没有说过你要害我的字眼,到是二哥,从我进门开始,便一口一个‘算计’一口一个‘害’的。”
同郎穆的大声质问怒吼和怒目圆睁的表现相比,郎狄就连脸都不曾红一下,依旧保持着不紧不慢、声线平和的口吻。
只是略微牵强的笑意,显示出郎狄被自己的亲二哥这样诋毁和质问的委屈和无奈。
郎狄看向郎穆,黑色的瞳孔溢出一片失望之色。
“二哥,你可是同我一母同胞的亲二哥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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