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今岁想了想，“一夜暴富？成为顶流？”

“我猜，愿望肯定不是这个。”燕雪衣转头看她，“恶念总是很容易起，得到别人的好感却太难了。”

他话中有话，说的是她的无形道功法。道修的功法不如魔修修炼来得快，魔又是吸收恶念而生，这也是为何原来的修真界魔生道消的原因。

朝今岁手指轻敲自己的杯子，轻笑道，“无形道的确不易，虽如此，你拿到的恶念，至少有一半都转变成了对我的好感，所以总而言之，我还是比你赚的。”

他抓住了这段话的重点，“你说你能够看到我对你的好感？？”

朝今岁点点头，“是，一直都能。”

“你看看那灯泡，亮不亮？”

燕雪衣抬头看了看灯泡，喃喃道，“我也没有这么喜欢你……”

朝今岁对他很是无语，解释道，“你看那灯泡很亮对吧？很刺眼对吧？”

“但是在我眼里，你是这个灯泡亮度的十倍。”

燕雪衣：“……”

他好一会儿才幽幽道，“明明都看到了，之前为什么会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喜欢有很多种，我没有办法确定你是哪一种。”朝今岁看着浑身冒着黑气的魔头，连忙顺毛大，“我一直以为这是你是我的剑灵的缘故……”

“剑灵的缘故？？”他的声音提高了一点。

“你知道我修的功法……”

他幽幽地看着她，一锤定音，“其实你压根就不喜欢我，答应做我的道侣也仅仅是因为我提出来了，对不对？我对你而言，也仅仅是凑合而已，是么？”

朝今岁：“……”

她把牛奶放下来了，“你想提什么条件？”

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轻笑道，“作为道侣，得到二分之一的床，是很合理的要求吧？”

朝今岁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张床。

他的声音响起来，尾音又上扬了，“怎么，你想反悔了？”

朝今岁眼皮子一跳，“我没反悔。”

她的话音才刚刚落下，这个家伙就抱着放在窗台上的被子和枕头，放在了她床上。他是提着行李箱来的，把自己的杯子牙刷放在她的旁边，把拖鞋摆在小一号的她的鞋子边上，彻彻底底地登堂入室了。

朝今岁：……

这个挟恩图报，打蛇上棍的架势，几千年里她早就熟悉这个魔头的作风了。

朝今岁是很不习惯和人一起睡的，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很有存在感的魔头。她半夜睡不着了，感受着他在枕边规律的呼吸——还有她自己的沐浴露味道，是的，这个魔头又用她的沐浴露了！！

“作为道侣，住得太远不容易培养感情，下周我在附近找个房子，我们住在一起更加适合培养感情。”

燕雪衣转头看她，“你说是不是？”

朝今岁幽幽地看着他，尤其是视线转移到了横在了她腰上的手臂，“你说呢？”

他注意她的视线，笑眯眯地把她揽得更近了，“作为道侣，周末我陪你去拜访大舅子吧？”

“你说的这些，也不是不可以……”朝今岁笑了笑，“但是作为道侣，我是不是可以要求你把角变出来，摸着睡？”

燕雪衣僵硬了。

他的手老老实实地缩回来了，想下床又舍不得，试图和她讨价还价，“我不抱着你睡，我就躺在边上。”

朝今岁伸手拉住了他，幽幽道，“不行，我要看你的角。”

燕雪衣：“能不能换一个？”

她幽幽地看着他，“作为道侣，连这点要求都不可以提，你是真的爱我么？”

燕雪衣：……

朝掌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本事见长。

对上她幽幽的视线，他忍不住想起来了一些糟糕的回忆：

在她小时候，就最喜欢他的角。彼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魔族，他母亲又对外只说是蛟龙一族。她最喜欢故事书里面的蛟龙角，以前睡觉不肯睡，就非要摸着他的角睡，他为了哄她睡觉，就只好把角变出来给她摸着睡。

但是，小孩子能睡相多好呢？她摸着摸着，就上嘴了，几口咬下去，咬得他一脑门的牙印，那威武的魔角上还都是小屁孩的口水。然而彼时的小屁孩那么点大，被咬得一脑门牙印他也不好咬回去，出去被师兄弟问头上是什么的时候，只能说是自己被神兽咬了。

这可以说是他最大最大的黑历史了，至今想起来还觉得自己的角在隐隐作痛。

两个人僵持许久，朝今岁伸出手，道，“哥。”

燕雪衣退后两步，“别叫我哥，你哥是程言。”

朝今岁，“衣衣？”

他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朝今岁无趣地转过去，轻哼了一声。

只不过，下一秒，她的手边微微一动，一只小魔头趴在了她的手指上，头上面有一个小巧可爱的角，正在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

她转头看了正在装睡的魔头一眼，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她戳了戳小魔头的角，轻轻地蹭蹭了小魔头。小魔头一愣，正在装睡的大魔头的耳朵也动了动，他假装不耐地重新把她抱进怀里，“好了好了，睡觉了。”

“你不是明天还打算拍戏么？最近还要抓紧修炼，早点睡。我帮你找到了一个极佳的渡劫地点。”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