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霄和霓玉?
断无可能。
且不说长霄心中只有剑道,便是霓玉,也忘不掉万年前那段糊涂情缘,这次闭关也是因为那件事。
他好笑道:“为何会觉得长霄师尊与霓玉师尊有男女之情?”
姬沉自觉这个问题天马行空到无需回答,但在凌酒酒眼中,他是莫名困惑后又真诚发问。
凌酒酒觉得姬沉一身清冷仙姿,大概是不了解这些,便指了指被长霄扔得到处飞的话本,解释道:“师兄师妹什么的,很容易发生‘那些’的。”
姬沉看着自家师妹,挑眉道:“哪些?”
凌酒酒比出一根手指,满心都是长霄和霓玉的事,嘴上火车跑得快了些,道:“如长霄师尊和霓玉师尊这样同属玄苍仙尊门下的真传弟子,平日里定是日日结伴,朝夕相对,最容易日久生情。”
姬沉看着自己同属长霄师尊门下的师妹,不急着纠正她,反而意味不明道:“哦?”
凌酒酒觉得指望不上姬沉了,便自言自语道:“或许这些话本都是假的,但不能忽略另一种可能,若话本有点真,那长霄师尊为什么这么生气……”
凌酒酒看着对摊贩无能狂怒的长霄,聪明的脑袋飞速旋转,脑中的晋江情节不请自来,她灵感迸发,脑补出前因后果,对着姬沉信誓旦旦道:“师兄,我晓得了。说不定是长霄师尊爱重霓玉师尊,感情变质,但……”
姬沉打断道:“感情变质?”
凌酒酒善良地解释道:“师兄嘛,一开始或许觉得小师妹天真可爱,勤奋好学,便事事都想着提拔师妹一把。”
姬沉默了一刻,点点头。
师兄对师妹吗?
他似乎也有过这种感觉。
凌酒酒继续道:“后来,长霄师尊就习惯了有霓玉师尊在身边,有一天见不到反而觉得不习惯。”
姬沉抿抿唇,又点点头。
凌酒酒说到高1潮,语气激动了些:“再然后,稀里糊涂的一件事,长霄师尊就发现霓玉师尊变了,其实霓玉师尊根本没变,是感情变了。”
姬沉微不可查地吸了一口气。
她怎么这么懂?
凌酒酒顿了顿,深沉道:“所以,长霄师尊这个时候就对霓玉师尊产生好感了!是郎君对女郎那种好感哦。”
姬沉:????
他声音哑了一些,眯眼看着凌酒酒,道:“师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凌酒酒见姬沉一脸不信,耸耸肩道:“我也是乱猜。不过看长霄师尊的反应,大概率是长霄师尊动心了,但长霄师尊并非霓玉师尊的理想道侣,两人曾纠结一番‘我把你当大哥,你竟然想泡我’。”
姬沉眼眸从她脸上转开,又看向两人手腕上的红线。
她的话像是一声闷雷炸在心底,为他这些天的反常给出了一种解释。
因从未经历过,“郎君对女郎的好感”,对他来说只是一种模糊的概念。
他是这样的想法吗?
一往无前的剑修,因为眼前的女郎再一次产生犹疑。
那厢易容的长霄已经在拔剑的边缘,愤怒道:“改编不是瞎编,戏说不是胡说!你这弟子是千鹤峰哪个长老门下的!?”
凌酒酒看着几乎要撕书的长霄师尊,对姬沉道:“你看,长霄师尊在霓玉师尊出关时买礼物,但又在看到两人的话本时羞愤难当,真的很像求不得,意难忘。”
姬沉看着她,眼眸浓黑,敛去翻涌的情绪,弯下身子看着凌酒酒,闷声道:“哦?师妹,你如何知道?”
凌酒酒看着那边长霄已经扬言要找慎刑堂的人处理,对姬沉敷衍道:“晋江,不是,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她看着长霄师尊出离愤怒地掀了人家摊子,又甩下四颗灵石拿走了灵株盆栽,也抓紧时间转头对姬沉道:“师兄,咱们也去恭喜霓玉师尊出关吧!”
蓦得,却对上过分靠近的郎君。
他眼神变得有几分陌生,往常平静自持的神色中带上几分强势的掠夺,双眸像是深潭突然被人搅浑,瞳孔像极了两个漩涡,仿佛要将她拉进去。
凌酒酒下意识后退一步,不知道姬沉为什么变脸,不过转瞬,便反应过来,脆生生解释,道:“不好意思呀师兄,刚才去看长霄师尊了,这红线的效力又转小了,我一时忘了这件事了。”
她引决在指尖,道:“拆红线很快的,我现在就可以……”
话没说完,手腕已经被姬沉拉住,他的手掌包住红线,沉声道:“不必,先去看霓玉师尊。”
他虽想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却直觉不愿意让凌酒酒解开红线。
剑修的霸道此时浮现上来,他想做便做了,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啊?”凌酒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姬沉拉上了剑。
洱海集位于半山腰,御剑盘山向上很快就到了霓玉师尊闭关的洞府前。
两人落在洞府外,就见到了一票身着白袍的掩月峰乐修围在芷兰点缀的洞府前,男男女女皆手持本命法宝。
当洞府前兰花编织成的毯子般的幕帘缓缓打开时,众人神情皆肃。
猝然,众弟子纷纷寄情于乐曲,音韵叠起若万箭齐发,敲锣打鼓吹唢呐,弹琴吹箫拨古琴,从下里巴人到阳春白雪,修士们一个比一个卖力,就想要师尊感受到自己的思念。
乐修们的演奏水平稂莠不齐,此时堆在一起,如海水直接往耳朵里灌,不仅令人头疼,更是使人耳辣。
姬沉看出凌酒酒遭不住,便拉着她走远了些,又在两人身边下了个隔音的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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