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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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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南满身血仇,与这蓝烨煜不共戴天,若这二人凑到一起,即便江云南能强忍仇恨不对蓝烨煜动手,这蓝烨煜,没准儿也会对江云南主动出击。

毕竟,这蓝烨煜对那江云南,也是盯了许久。

“江云南此人,本宫自会好生查探,无需摄政王费心。”思涵默了片刻,才低沉而道。

他依旧笑得从容而又懒散,“微臣担忧长公主被人所惑,是以,还是微臣出面查探为好。再者,宫中本不长留男子,那江云南明之昭昭的在宫中住了这么久,倒也有些说不过去。是以,若微臣查出那江云南并无问题的话,那江云南若要留在宫中,微臣便助他一臂之力的将他阉了,若他不愿留在宫中,微臣,便待他出宫也可。”

他则面色不变,整个人依旧懒散随意,却又无端清俊与儒雅,“微臣,并非针对,而是那江云南,疑点重重,许有问题。微臣,也只是担忧长公主,被其所惑罢了。”

思涵淡道:“摄政王心意,本宫领了。”

他勾唇笑笑,“那,江云南那里……”

思涵神色微动,并未立即言话,待默了片刻,正要出声,奈何,到口的话还未言出,不远处的殿外再度扬来宫奴焦急的嗓音,“长公主,皇上在寝殿大发脾气,皇傅与嬷嬷皆劝之不住。”

幼帝大发脾气?

思涵眼角一挑,脑袋顿时嘈杂发痛。

当真是多事之秋。

昨夜凶手还未找出,幼帝又大发脾气,蓝烨煜也在此缠缠绕绕,不得不说,所有事骤然涌来,她着实是有些吃不消。

她并未朝殿外宫奴立即言话,仅是强行平复着心绪。

身边的蓝烨煜也静静观她,瞳孔微深,“微臣才刚卸任皇傅一职,这才刚过几日,不知长公主给皇上找了何人当皇傅?”

“自是找的德才兼备之人。”思涵淡口应了一声,随即缓缓起身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去。

蓝烨煜放了筷子,缓步跟来,“皇上脾性特别,寻常之人若要当皇上的皇傅,自是镇不住皇上,更别提教他读书识字了。”

思涵嗓音一冷,“摄政王何须在此冷嘲热讽。江云南此人,本宫自会彻查,而摄政王现下无事,自行出宫为好。”

他缓道:“天子发怒,微臣身为臣子,如何不去安抚。”

思涵当即驻足,低沉沉的道:“摄政王今日便这么想赖在宫中不走?难不成还要本宫出口赶你不成?”

他满面淡定与从容,也无半许的恼怒,只是那双漆黑的瞳孔却莫名的深了几许,突然间有些令人望之发憷。

思涵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

却也仅是片刻,他便微微垂眸下来,极为认真的道:“长公主私自决定为皇上定下皇傅,不与微臣商量也就罢了,奈何微臣要过去看看,也被长公主阻拦。若说,微臣在朝中一手遮天,长公主在微臣面前,又如何不是一手遮天?更何况,微臣乃东陵的摄政王,无论长公主喜与不喜,微臣,皆有资格过问国中要事。再者,宫中这两日发生之事,本就疑虑重重,为防长公主受人蒙骗,又稳我东陵宫中安宁,微臣,自然要插手彻查。”

曾还以为,这人深藏不露,淡定从容,无论何事都不会让他改了面色,甚至恼怒,但如今瞧来,这人似也有底线,旁人踩到了,他就不愿再圆滑应付,干脆的表露不悦了呢。

而他的底线,想来,也无非是权势罢了。而她颜思涵在他面前‘一手遮天’,凡事皆不与他这所谓的‘权臣’商量,无疑是踩了他的尾巴,令他不满了。

思涵心底了然,深眼凝他,低沉而道:“东陵权臣,自该为国效力,鞠躬尽瘁。摄政王你,在朝中结党营私,挤兑阁老与新皇,如此,便是忠臣该有的风范?若摄政王当真有一点忠骨之心,本宫何能对摄政王如此戒备?”

他稍稍挪开了眼,俊美的面容也漫出了几许深幽,但脱口的嗓音,依旧平和无波,奈何令人闻之,却觉威胁十足,令人心底莫名生寒。

“长公主历来对微臣生有成见,又如何能真正看到微臣的衷心?微臣不辞辛劳的请国师下山,甚至为长公主负责捐款之事,长公主下达的这两项任务,微臣,皆依照长公主之令做了,如此,长公主便是有成见,也该对微臣收敛收敛了。”

这话一出,他竟是不再观思涵反应,当即朝前踏步。

思涵顿时被他这话噎了一下,心底的复杂之意也是越发起伏,待朝他的背影凝了片刻,她终归是压下了心绪,淡漠无波的踏步跟去。

待抵达新帝的寝殿时,只见新帝正坐在殿中的地上,满面怒气,唇瓣翘着,似是着实气得不轻。

眼见思涵入殿而来,新帝也只是朝思涵扫了扫,随即便扭过头去,竟也不再朝思涵再度望来,更不曾唤她一声。

思涵瞳孔微缩,最后站定在幼帝身边偿。

这时,一旁的展文翼低缓而道:“方才淑妃来过了,在殿外大喧是长公主杀了她的宫女。微臣出面阻止,但还是迟了,皇上,听见了。”

低低的一句,瞬时令思涵心底一沉,怒从心来。

那淑妃,是想挑拨离间呢。她知晓自家这幼弟是她颜思涵的软肋,是以,便胆大包天,肆意造谣。她也知晓她颜思涵会为了顾及自家幼帝的感受,从而对她网开一面,从而,蹬鼻子上眼,越发的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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