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们急忙称是,随即面色各异的对视一眼,而后也不敢多做耽搁,当即转身出屋。
眼见两名御医消失在门外远处,思涵这才回神过来,随即神色微动,逐渐起了身。
却是不料,刚踏步出门,门外不远,则静立着一人。
那人,俊脸墨发,身材细瘦,乍然观望间,略生媚气。
思涵瞳孔微缩,心底也跟着稍稍一沉。
这时,那人则缓步过来立在思涵面前,恭敬出声,“拜见长公主。”
今日,他气色倒是极好,额头的纱布早已拆卸,露出了一道已是结疤的伤口。
那伤口的结疤,略显狰狞,就这么极为直接的印在他额头,倒是极为突兀显眼,略微坏了他满身俊然媚色之气。
“休息了两日,身子骨如何了?”思涵神色微动,淡漠出声。
江云南朝思涵勾眼一笑,笑得有些恭敬,却又无端媚态。
“多谢长公主挂记,这两日在太医院休养,江云南身子已是大好。”
说着,嗓音稍稍一低,“江云南还以为,长公主入得太医院,是来寻江云南的,却是不料,还是江云南自作多情了些。”
大抵是身子骨着实大好了,精神也大好,今日的江云南,无疑是容光焕发,媚态百出,一言一行,皆风韵自来,透着几分难以言道的风月之气。
也是了,在风月场子里待得久了,有些习惯,早已养成,又如何能轻易的抹去。
“自作多情,倒是未有不可,只不过,太过自作聪明,便是不好了。”思涵淡漠无温的道,说着,缓缓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低沉而道:“你此际寻过来,可是要让本宫应你当夜之求?”
江云南不卑不亢的立着,面上也无半分紧张之意,仅是咬了咬牙,看似脆弱怜然的缓道:“江云南心思,皆瞒不过长公主。而江云南此际过来,也的确是为当夜之求。”
说着,话锋一转,“长公主前几日,是体恤江云南身上有伤,是以让江云南在太医院内多做养伤,而今,江云南身子已是康复,长公主如今,可是要让江云南……”
未待他后话道出,思涵目光一深,随即出声打断道:“你当夜之求,本宫自然允诺。若是你觉得此际你身子骨已是无碍,本宫,自然准你暗查摄政王罪证。宫中暗卫,本宫会分你五人,暗中护你周全,宗人府与各地衙门那里,为防打草惊蛇,本宫便不对那些地方一一下旨了,你只需带着本宫手谕而去,到时候,若有用得着宗人府或是各地衙门的地方,只需亮出本宫手谕,他们,自会配合你行事。”
江云南瞳孔微凉,眸子里有忽明忽暗的流光滑过,“多谢长公主。”
思涵冷扫他一眼,“此际言谢,未免过早了些。你与本宫,也算是各取所需罢了,本宫让你方便,你自然得好生努力,解本宫之忧才是。若是,你耗本宫人力物力,却许久查不出摄政王确切罪证,反而打草惊蛇,给本宫惹出烂摊,甚至,你若胆敢对本宫生有二心,本宫派在你身边的五名暗卫,许就不是要护你了,而是,取你性命。”
说着,嗓音一沉,“江云南,本宫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
则是片刻,他故作自然的垂眸,恭顺而道:“长公主能应江云南之求,已是江云南之幸。即便长公主不说,江云南也知,长公主对江云南已是仁至义尽。江云南这条命死不足惜,但摄政王的命,江云南自会努力拿下,望长公主,宽心。”
他言语极为平缓,甚至语气中的决绝与认真之气全然掩饰不住。
思涵深眼凝他,默了片刻,低道:“本宫是否宽心,便得看你的了。至于是否真正会宽心,自然也要看你的能耐与本事了。”
这话落下,思涵瞳孔微缩,话锋一转,“去准备纸墨吧,本宫,给你写道手谕。”
江云南并不耽搁,恭敬而道:“长公主稍等。偿”
“嗯。”思涵低应一声,待江云南迅速转身离去,她深沉无波的目光一直凝在他后背,待他走远,她才回神过来,转身重新入得大堂坐定。
仅是片刻功夫,江云南便已带着纸墨速步归来,思涵扫他两眼,随即便提笔而写,铮铮字迹逐一在纸上落下。
纸上书写的大意,是封江云南为暗使,若有要求,宗人府与京外的州县官员皆务必配合。
待书写完毕,未待墨迹全干,思涵便从怀里掏了长公主大印,盖了赤红印章。
江云南急忙将纸张接过,如获至宝一般,极为认真小心的吹着纸上的墨迹,待墨迹干了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将墨纸收好,随即抬眸朝思涵望来,缓道:“长公主的字迹,倒是不如寻常女子那般花枝招展,柔弱无骨,反倒是,如铁骨铮铮一般,应实威仪。”
思涵冷眼扫他,却不敢苟同。
她的字,虽不柔魅,但也看不出威仪。
这江云南,无疑又是在拍马屁。
想来,如蓝烨煜这种人也是脸厚,清杉脸厚,但这江云南,则是在极为认真的脸厚,让人虽明知是奉承,但却容易接受,并不刺耳。
不得不说,大抵是在风月场里呆惯了,是以极会圆滑处事,不显锋芒,只奈何,他这圆滑的性子适合任何人,但独独她颜思涵,却是抵触不喜。
或许是,接触到太多虚假无情之人,是以,在对待这江云南时,她也着实无法生出好感来,有的,仅是平庸淡漠。
思绪翻转,思涵并不言话,仅是淡然无波的起了身。
江云南神色微动,恭敬而问:“长公主是要回凤栖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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