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分毫不顾曲青芜震惊抬眸望来的目光,反倒是视线微挪,望向了杨越,嗓音一挑,继续道:“看好你的心上人。若能争取,便努力争取,若争取无效,便也该潇洒放手,而不是死缠烂打。”
刘越也是一怔,小心谨慎的朝思涵望来,唇瓣动了动,却终归未道出话来。
思涵也不再多言,仅是转身过啦,亲自伸手扶起了展文翼,只道:“今日之事,非皇傅之过。这花灯节本少人多嘈杂,再者,若非本宫多管闲事,今日也不会出这么多岔子。”
展文翼仍是极为自责,“长公主与皇上外出,微臣未能尽职护好,确乃微臣之过。”
思涵牵了幼帝的手,低沉而道:“诸事皆有意外,皇傅何须自责。今夜之事,便是过了,皇傅也无需再提。”
说完,不再耽搁,牵着幼帝便朝不远处的楼梯行去。
展文翼与单忠泽几人急忙跟来,一行人下得楼梯后,一楼之中,展文翼的亲眷却已是聚集在了楼梯口,个个惊愕担忧的朝思涵一行人望来,待见展文翼也下来了,有人便问,“方才二楼打斗得极是厉害,儒亦,你们可曾有事?”
思涵神色平寄,牵着幼帝走过人群。
展文翼忙道:“并非大事,不过是友人在楼上切磋武艺罢了,点到为止。”
切磋武艺?
在场之人皆是一怔,却也是谁都不信。那般短兵相接的厮杀声,何人听不出来!只是见展文翼似是无心多言,众人也未再多嘴,奈何待回过神来后,便见思涵已是踏出了一楼屋门,凭栏站在了画舫的夹板上。
待吩咐完船夫将画舫靠岸后,展文翼也不再耽搁,踏步出屋,最后站定在思涵面前,恭敬而道:“夜色已深,等会儿,微臣送长公主与皇上回宫。”
思涵面色沉寂,低声而道:“不必。”
展文翼缓道:“今日长公主与皇上受险,微臣相送,夜色应该。”
他嗓音平和,略显自责,仍在坚持。
思涵对他的心思倒是了然,并未出声,仅是转眸朝他望来,待默了片刻后,才低沉而道:“今夜之事,皇傅不必觉得自责。本宫说了,此事过了便过了,也不必多提。”
展文翼神色微动,极是认真的朝思涵凝了片刻,随后终归是妥协下来,缓道:“微臣,知晓了。”
一时,夜风拂来,略微卷着几分湖水气息,而头顶的月光,竟也是越发的清透皎洁。
思涵不再言话,淡漠而立。
幼帝也静静的靠着思涵而站,目光凝着画舫外的花灯,只是瞳孔深处,却极为难得的积攒出了几许后怕与复杂。
不久,画舫靠岸。
展文翼率先下得画舫,随即伸手朝思涵递来。
思涵抱起了幼帝,也未拒绝展文翼,仅是极为自然的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待他极是认真而又郑重的将她的手裹在掌心后,便稍稍用了力,思涵顺着力道而朝前微跃,最后极是平稳的站稳在岸边。
待周嬷嬷与单忠泽皆下船之后,灯火交织中,思涵朝展文翼告辞。
展文翼稍稍松了思涵的手,却是要执意相送。
眼见他面路执着与坚定,思涵也未再多言,仅是无声默认,随即牵着幼帝转身而行。
夜色微深,周遭,却依旧热闹沸腾。
湖中的画舫,鳞次栉比,丝竹声也宣扬依旧。
一路循着湖边前行,走了不远,那艘周身皆挂着‘仙女’灯笼的画舫赫然出现眼前。
思涵瞳孔微缩,转眸仔细而观,却见那画舫周遭通明,然而画舫的屋内,却早已是,人去楼空。
那些人,跑得倒是快。
大抵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又或是能猜透到她的心思,展文翼再度缓缓出声,“长公主,可要微臣招来画舫主人再度问问?”
思涵回神过来,按捺心神,沉寂无波的道:“不必问了,那异域女子,不好对付,她身边之人办事,想来更为严谨。你头一次不曾问得结果,这次去了,当是一样。”
展文翼眉头微微一蹙,垂眸下来,不再言话。
思涵牵着幼帝继续往前,待穿过人群,最后终于抵达马车时,展文翼极是恭敬的将思涵与幼帝扶上了马车,待与思涵辞别之后,随即,单忠泽开始驾车而行。
玩儿了一夜,又大惊了一下,待终于放松下来后,幼帝来了困意,趴在思涵的怀里就睡了。
待马车抵达宫门,思涵一路抱着幼帝往前,最后将他送入寝殿就寝。
而待终于出得幼帝的寝殿殿门时,夜色已是极深,周遭也一片静谧平静,无声无息。
思涵一言不发,满身清冷,缓步往前。
单忠泽静静的跟在身后,沉默无声。
待得不久,眼见思涵所行之路并非通往凤栖宫时,单忠泽神色微动,恭敬出声,“长公主此际不回凤栖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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