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蓦地回神,他便会意过来,极是紧张的朝思涵点头道:“有,有,长公主稍等。”
这话一落,当即转身跑开。
思涵转眸朝他的背影扫了扫,本以为这州官当真有矮桌与棋盘,不料许久后,这州官才满头大汗的领着一名搬着矮桌的衙役朝思涵跑来。
“长公主,下官将棋盘与矮桌给您找来了。”州官气喘不及,却仍是热络紧张的朝思涵讨好而笑。
思涵转眸观他,只见他怀抱棋盘与棋盒,步伐踉跄,满身狼狈,倒也着实是难为他了。
待得州官与衙役将矮桌和棋盘棋盒放好,思涵正要言话,不料二人皆是极为自觉的告辞退开,而后双双立在思涵五米之距,抬头望天,就是不敢朝思涵这边望来。
思涵眼角终归是抽了抽,着实不曾料到这江南之地的州官竟是怕她怕得这般厉害。
想来,自打入得这江南之地,她也不过是不苟言笑罢了,但也并非冷冽如魔,竟让这些州官如此惊恐畏惧才是。
思绪翻转,眉头也稍稍一皱。
待沉默半晌后,思涵才按捺心神一番,仅是淡漠而道:“县官大人若是有事要忙,便忙你的去。”
州官顿时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朝思涵紧张热络的道:“下官此际无事,候在这里便可。长公主若有其它吩咐,直接吩咐下官便是。”
思涵眼角一挑,扫他两眼,随即也未再言话,仅是伸手将矮桌稍稍朝不远处的石头挪了挪,随后便一言不发的坐在了石头上,开始独自对弈。
周遭,淡风浮动,空中阳光顺着头顶的树缝打落而下,微微在地上印下几许圆圆的光斑。
四下,皆沉寂无波,不远处的州官与衙役,依旧目光朝着别处,不曾朝思涵望来一眼,当真是准备当个木头人杵在那里了。
思涵抬眸扫他们一眼,而后便垂眸下来,修长的指尖拈起了棋盒中的棋子,独自开始对弈。
大抵是周遭太过沉寂,又或是,心底也极是沉寂,是以,此番对弈,思绪清明,神智,也极是清明。
整个下午,仅仅对弈了三局,纵是没落一枚棋子都极是斟酌与考虑,奈何待得最后,每盘棋,竟都被她下成了死局。
天色,几近黄昏。
思涵终归是将目光从棋盘上抬了起来。
不远处,那名衙役倒是站得极为笔直,而那州官,却已是开始东倒西歪,不是轻微的揉着肩膀,便是细微的晃晃腿脚。
不用多猜,这州官偏偏将那名衙役留在身边,其一怕是解闷,其二怕是避免尴尬,其三,应是在她面前壮胆了。
只是这州官独独未料到,她颜思涵独自对弈,竟也能下一下午,而这州官,便是在此活生生的站了一下去。
思涵神色微动,心下了然。
待片刻后,她才缓缓起了身,朝前而行。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脚步声,州官顿时停下了腿脚的晃动,随即当即转眸而望,瞳孔也蓦地漫出了几许紧张,随即开始点头哈腰的恭唤,“长公主。”
思涵扫他一眼,将他满眼的紧张放于眼底,随即低沉而道:“将单忠泽唤入帐子来。”
这话一落,不待州官反应,思涵已是踏步路过了他,而后毫不停留的继续往前。
待回得帐篷坐下不久,便有精兵送来了晚膳。
思涵仍是不曾吃得太多,几口之后,便已放下筷子,兀自静坐。
不久,帐篷外突然扬来州官紧张讨好的嗓音,“长公主,王统领过来了,此际正候在帐篷外。”
思涵神色微动,低沉而道:“让他进来。”
这话刚落,不远处的帘子便被微微掀开,随即,满身刚毅壮实的单忠泽稳步踏了进来。
“长公主。”待在思涵面前站定,单忠泽恭敬而唤。
思涵抬眸观他,神色微深,低沉而道:“那些调遣而来的兵力,可用过晚膳了?”
单忠泽恭敬点头,“已是吃过。”
思涵点头,淡道:“黄昏,便要出发突袭凤凰山上的山匪,那些调遣而来的兵力,可是已然准备好了?”
单忠泽依旧答得恭敬,大抵是休息了半日,嗓音,也不若最初那般嘶哑疲惫,反倒是透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强厚之意。
思涵略微满意的点点头,低沉而道:“如此,便好。撄”
说着,缓缓起了身,“本宫的马匹与佩剑可是备好?”
这话一落,单忠泽眉头一皱,并未出声。
思涵淡漠无波的转眸朝他望来,眼角微挑,“怎么,未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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