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的松了口气,勾唇而笑,宠溺而唤,“玮儿。”
这话一落,便急忙踏步过去,奈何待终于靠近那孩童面前时,则见那孩童灿笑着朝她冲来,小小的身子宛若团,稚嫩可爱,连带笑声都灿然别致,亲昵至极。
思涵面上的笑容也深了几缕,不由的稍稍弯身,张开了双臂,蓦地将那孩童抱入了怀里。
刹那,孩童入怀,指尖触觉到他的身子,却是满身冰凉,却也正这时,胸腹突然剧痛,揪痛剧烈,她下意识的推开孩童,垂眸一观,才见胸口之上,鲜血淋漓,狰狞骇人。
她浑身都抑制不住的发起抖来,双腿也开始不稳,整个人摇摇欲坠。奈何,她强行站定,双眼不可置信的朝前方的童望去,则见他手中正捏着一把满是鲜血的匕首,而他那张稚嫩的面上,则笑容盈溢,随即,张口咯咯咯咯的笑出声来。
森冷诡异的气氛蔓延。
思涵不可置信的望他,浑身发抖发凉,心口的剧烈起伏也全然压制不住。
“玮儿……”仅是片刻,她唇瓣一动,苍白震惊的朝他唤道。
孩童则依旧咯咯的笑着,稚嫩灿烂,却是不久,他唇瓣一启,乖巧至极的问:“阿姐一直都宠溺玮儿,而今玮儿扎了阿姐一刀,阿姐也不会怪玮儿的,可是?”
是吗偿?
她当真不会怪吗?
是了,她不会怪,她的心底被浓烈的诡异与震撼全数堵住了,她没空来怪他,她只是在强烈震撼的想,想着自家这历来乖巧的幼弟,如何会突然对她痛下杀手撄!
浑身,也越发的凉薄,胸口的疼痛,也剧烈得难以附加。
仅是片刻,她双腿全然支撑不住,整个人猛的跌倒在此。
刹那,满身骨骼触地,整个身子骨似要被摔碎一般,而前方那咯咯而笑的孩童,则踏步朝前,站定在了她的眼边,那双灿然带笑的眼睛直直的望她,继续乖巧道:“阿姐怎站不起来了?阿姐在玮儿心底,历来都是厉害的,怎玮儿不过是稍稍扎了阿姐一刀,阿姐就站不起来了?”
思涵唇瓣颤抖,嗓音嘶哑,“为何?玮儿,你究竟为何对阿姐下手?”
他依旧笑得灿烂,那双稚嫩的眸子里竟有诡异的微光滑过,“因为玮儿才是皇上,阿姐处处干涉玮儿,因为阿姐挡了玮儿的道啊!”
这话一落,不待思涵反应,他嗓音一挑,继续道:“玮儿曾听御医说过,有时治疗人时,可以毒攻毒,想来,阿姐如今胸口冒血了,想来也可用以毒攻毒之法,说不准再朝心口扎上一刀,许就突然不流血了。阿姐,玮儿其实不恨阿姐的,也不愿真正让阿姐亡了的,阿姐且放心,玮儿,玮儿这便救你。”
这话一落,他笑得灿烂,手中那满是鲜血的匕首再度朝她扎来。
思涵心口一缩,浑身震颤,陡然间,脑袋与心口皆疼痛剧烈。
瞬时,眼皮彻底一掀,眼前暗沉无光,只是不远处那雕花的门外,则隐约浮动着几许昏黄的灯火。
耳畔,寂寂无声,眼前,也再无幼帝那笑得灿然而又诡异的面孔。
心口,并不疼痛,并未流血,只是那剧烈而跳的心似乎要撑出嗓子眼一般。
思涵缓缓抬手,全然不顾额头上的薄汗,仅是稍稍伸手朝心口捂来,则觉,掌心下方,跳动剧烈。
方才难一幕幕,震撼血腥,竟是,竟是森冷骇人的梦。
也觉从始至终,她都不曾将自家幼弟当做别人,却是不料,方才,竟会做那般血腥狰狞的梦。
她在榻上僵坐着,思绪与目光都在齐齐的跳动。
待得半晌后,她才稍稍回神过来,随即又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待得正要下榻起身时,则闻不远处的殿门外顿时响起了一道道细微迅速的脚步声。
“王统领,长公主可是在这殿内?”仅是片刻,门外便有恭敬紧张的嗓音响起。
待得这话一出,单忠泽那刚毅的嗓音也稍稍而起,“有事?”
他并未回话,反倒是略微压着嗓音的直白而问。
这话一落,殿外那恭敬的嗓音再度响起,“皇上听说长公主归来了,欲邀长公主一道过去用晚膳。”
沉寂无波的气氛里,这话乍然入得耳里,思涵皱了眉,目光也开始沉了下来。
此番回宫,她不曾料到的事,棘手的朝政之事虽是未有,但国师却独独对她抛出了如此难以去解决与面对的问题。
谁都不曾知晓,此时此际,她颜思涵,最是不愿戒备与怀疑的人,正是她那幼弟。
思绪翻腾,思涵满身微紧,目光也冷冽至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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