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立在她身后的江云南也不委屈叫唤了,一双修长的媚眼,正静静的锁着那躺在地上的淑妃身上,只是片刻之后,他便已是挪开了目光,整个人犹如吓着惊着了一般,满面的紧张与惊畏。
仅是片刻,便有宫奴急急忙忙的将御医唤来了。
御医奔走得极快,仅是殿内这么短的距离,他都差点几番摔倒。
待得跑至思涵身边时,他先是气喘吁吁的朝思涵紧张行礼,思涵满目深沉,并未言话,一旁的单忠泽则低沉而道:“有劳御医为淑妃诊治,望御医尽最大之力,务必,将淑妃救活。”
御医点头,而待目光朝地上的淑妃落去时,急促疲乏的面上,竟陡然惊了脸色,便是他那双略微老态浑浊的双眼,此际都起伏不定,整个人显得惊愕重重。
此际的淑妃,满头是血,地上也蔓延着一大滩的血,如此状况,不用把脉都知是血流过多,回天乏术。
御医心底了然,战战兢兢,却也不敢耽搁,当即缠着指头朝淑妃把脉,而后眉头越发一蹙,当即抬着指尖又朝淑妃的鼻下探了探,而后缩手回来,焦急胆颤的跪在思涵面前,紧着嗓子道:“长公主,淑妃已是,已是脉搏丧失,呼吸全无,是以,淑妃已亡,老臣实在无法救治淑妃,望长公主恕罪。”
思涵深沉幽远的瞳孔终于是缩了缩,她目光一垂,再度扫向了地上那躺在血泊之中的淑妃。
这么快就死了?
遥想方才,这淑妃还在与她斗嘴,而今倒好,她颜思涵不杀她,她则反过来让她不得安生。
这世上啊,最是狠毒的,是女人,最蛇蝎最豁得出去的,自然也是女人。
这淑妃啊,上半生缠她母后,下半生,便是死了,也要让她颜思涵不得安生。
思绪翻转,心口的紧然起伏之意,也骤然化为了浓烈的煞气。
思涵回神过来,目光朝单忠泽一落,“封锁整个淑妃寝殿,再对殿外的宫奴全数警告,谁人若胆敢将淑妃撞死的消息透出分毫,本宫,定抄其家门,灭其族羽。”
单忠泽眉头一蹙,“长公主,那,皇上那里……”
思涵瞳孔一缩,阴沉而道:“吩咐下去,无论皇上对谁问起淑妃之事,皆统一答复淑妃被本宫送至京郊的庙宇吃在念佛了,修习身心了,何敢胆敢在皇上面前说错一句,本宫定严惩不贷。”
这话一落,在场之人纷纷垂了眸,并未言话。
思涵神色云涌,已无心在此多呆,仅是极为干脆的转身,头也不回的冷道:“淑妃既是对先帝忧思成疾,如今死了,便将她葬在皇陵之外,也好让她,日日守在先帝的陵外。”
尾音一落,思涵已是踏步出了淑妃寝殿。
身后,依旧有脚步声跟来,不用多想,也知是江云南的。
思涵满目阴沉,思绪复杂,本也以为淑妃之事便可暂且压下,待得幼帝长大了,懂事之际,才好生与他提及宫中的形势与朝中的政事,不料待刚下完淑妃寝殿外的阶梯,还未全然走出殿外那道朱红的围墙,却不料刹那之间,那道壮然的院门外,陡然涌入一众急跑的人。
而待思涵定睛一观,则见那跑在最前的人,满身黑紫,小脸上的五官都快皱到了一起,且双目红肿,满脸泪意。
赫然,是幼帝无疑。
瞬时,思涵瞳孔一缩,足下的步子也下意识的停住。
幼帝跑得极快,小小的身子几番都快跌倒,惊得他身后焦急跟随的周嬷嬷都快将陡跳的心吓出来。
待得他跑至思涵面前时,他突然抬眸朝思涵扫了一眼,刹那,思涵只见他那双红肿带泪的瞳孔内,溢满了惊恐与愤怒。
是的,愤怒,依旧是愤怒。
思涵神色一变,正要对他言话,不料他仅是朝她扫了一眼,便一言不发的继续朝前。
瞬时,到嘴的话,彻底噎在了喉咙。
却也正这时,身后的江云南当即拦住了幼帝,幼帝癫狂暴怒,不住的抬手抬脚踢打江云南,嘴里怒道:“你让开,让开。”
“皇上您且冷静冷静,长公主有话与您说。”
江云南的嗓音微紧,但却并非太过的紧张与惊恐。
幼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癫狂嘶声而骂,“你放肆!你不过是阿姐的男宠,何来竟敢拦朕的去路!你放肆!朕要斩了你,斩了你!”
吵闹的嗓音,癫狂四溢。
待得幼帝尾音一落,周嬷嬷等人也开始加入了劝慰,“皇上,方才那张纸条,定是有心之人丢入寝殿的,皇上莫要信那纸条上的话,长公主历来善良宽怀,何能如那纸条上说的一般对淑妃不利,皇上,你先莫要着急,长公主就在这里,您问问长公主淑妃究竟如何便行了,皇上……”
周嬷嬷后话未落,幼帝再度癫狂道:“淑妃寝殿就在这里,朕进去亲眼看就成了!周嬷嬷,你将这男宠给朕拉开!拉开!”
这话一落,踢打江云南越发的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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