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司徒凌燕扫她两眼,继续阴沉沉的道:“你与本公主大皇弟之前如何的恩爱,但如今,我大皇弟对你倒是念念不忘,朝思暮想,如此后遗之症,你可是该出面解决解决?”
思涵淡道:“贵国太子对本宫念念不忘,也不过是他自己之事罢了。本宫这局外之人,如何解决?”
这话一落,清冷沉寂的目光,径直落在了司徒凌燕那张略微英气的脸上。
司徒凌燕瞳孔微缩,“你自然能解决。只要你让本公主皇弟彻底死心,他自然能对你彻底放弃。”
说着,嗓音一挑,“至于让本公主皇弟死心的办法,本宫此番,也早已为你想好。这方法,略微有三。其一,你主动入我东陵,当面对本公主皇弟绝情;其二,你自毁容貌,鄙夷丑陋;其三……”
话刚到这儿,她嗓音突然顿住。
思涵神色微沉,清冷观她。
她则冷笑一声,红唇一启,继续道:“其三,你主动在你这东陵之中择上一人,下嫁。”
是吗?
思涵眼角一挑,心底的冷讽之意,也越发的起伏。
不得不说,这司徒凌燕倒是操心,竟已将方法都已想好,只不过,这三种法子,皆非她颜思涵所喜,如此,她岂能照做?
再者,那东方殇对她念念不忘,有何不好?她就是要让那东方殇对她心有爱意,却又隔着深仇大恨不可逾越,她就是要让他相思成疾,痛苦一世,是以,她颜思涵,又如何愿意亲手掐断东方殇对她的念念不忘,让他重新振作,威仪天下?
那等不仁不义,冷血无情之人啊,她怎能让他威仪天下,又怎能让他,真正过得舒坦?
思绪至此,面上的冷讽之意也越发浓烈。
正这时,司徒宇文眉头微蹙,小心翼翼的道:“大皇姐,这三种方法着实是有些不妥,倘若大皇兄知晓了的话,定是……”
话刚到这儿,眼见司徒凌燕那冷冽的瞳孔瞪来。
司徒宇文目光一颤,当即噎了后话,不敢再言。
一时,殿内气氛彻底的沉寂下来,无声无息,压抑厚重。
思涵并未言话,清冷淡漠的目光朝司徒凌燕扫视。
则是片刻,司徒凌燕阴沉而道:“本公主说的这三种法子,你选那种?”
她嗓音极为威仪强势,英气与一股股威胁之意也浑然不曾掩饰半许。
思涵稍稍将目光从她面上挪开,随即唇瓣一启,终归是漫不经心的出声道:“大公主的这三种法子,无疑是咄咄逼人了些。本宫对贵国太子,早已无情无感,是以,贵国太子而今如何,自也与本宫毫不相干。”
这话刚落,司徒凌燕嗓音一挑,阴沉狠烈的道:“如此说来,你是要拒绝本公主之意了?”
思涵淡道:“太过咄咄逼人之举,本宫何来不拒绝。大公主若当真要让贵国太子对本宫死心,自也可去好生劝慰于他,如今跑来责怪本宫,甚至让本宫配合,无疑是有些欺人了些。”
司徒凌燕眸色越发冷冽,并未立即言话。
正这时,单忠泽已亲自领着宫奴端茶而入,待茶水放置完毕,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你小小年纪,性子倒是倔强冷硬得紧。只不过,你拒绝也无用。本公主定下之事,从未有过改变,倘若你不遵从本公主之意行事,你这东陵,自也岌岌可危。”仅是片刻,司徒凌燕那威胁重重嗓音再度扬出。
待得这话一落,思涵则勾唇轻笑一声。
“大公主盛气凌人,咄咄逼迫,这番气势,倒是威仪得紧。只不过,大公主或许是常年沙场,不懂真正的人情世故了,是以连言道出的话,都显得与小儿无疑,太过天真了。本宫与贵国太子相识,是在深山之中,本宫救他性命,为他疗伤,虽相处不久,但也情义两合,而今贵国太子背叛本宫,杀我父兄,此等血海深仇之下,贵国太子虽对本宫念念不忘,但更多的,该是愧疚!亦如当日他率军攻城之际,城楼之下,他震惊于本宫身份。是以,想来贵国太子也是血肉性情之人,若说他对本宫是念念不忘,还不如说他对本宫是愧疚,又或许,若他早知本宫身份,许是就不会攻我东陵之城。”
说着,嗓音一沉,继续道:“大公主护弟心切,本宫自也体恤。只不过,如大公主这般英气之人,干练英猛,是以并非真正心细之人。亦如,倘若本宫的容貌毁了,又或是本宫当面在他面前绝情,定让他越发的放不下,更也会让他觉得本宫是因仇恨而冷落于他,如此,定适得其反,更还让他对本宫越发愧疚与不舍。而大公主言及的第三种法子,虽是可行,只不过,贵国太子,沙场点兵威风历历,甚至敢为了本宫而对你东陵帝王的赐婚而忽视不顾,大公主当真以为,一旦本宫订婚下嫁旁人了,他便不会领兵而来,亲自坏本宫婚事?”
冗长淡漠的话语,虽略微夹杂着几许故意而来的添油加醋,但更多的,却是透出一股股不曾掩饰的戏谑与嘲讽。
这些话,她说得并无保留,也不过是将心底的所有嘲讽全数言道而出罢了。
是以,待得这话一出,意料之中的,也见得司徒玲燕那双冷冽的瞳孔内,越发的起伏凶狠,煞气腾腾。
“你当真以为,得本公主皇弟的喜爱,便可无法无天了?本宫所说的那几种法子,不试又如何能确定结果?”
说着,似是突然间略有烦躁,也不愿与思涵多言,干脆冷冽的问:“是以,其余之言,全无必要多说。而今本公主只问你,本公主的那三种法子,你选哪种?”
思涵漫不经心的观她,沉寂平稳的道:“若本宫都不选呢?”
“你若不选,本公主自有法子收拾你。这东陵存立于世,也不过是本公主的皇弟祈求我东陵帝王放你东陵一马罢了,要不然,你当真以为你这东陵还能以番邦的形式存立于世,而不是被我东陵彻底吞并?你如此冥顽不灵,无疑是要牵连你东陵,也罢,反正东陵这块肥肉,本公主也早有驰骋踏平之意,此番吞并也并非太迟。而你颜思涵,自也好自为之,这东陵百年基业彻底毁于一旦,也是你一人造成,而你,终将是你东陵的灭国罪人。”
怒气阴冷的嗓音一落,竟也连进贡之事都不再提及,仅是待尾音一落,她便蓦然站起身来,当即踏步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去。
司徒宇文满面焦急与愕然,待怔怔的朝思涵扫了两眼后,终归是一言不发的小跑朝司徒凌燕跟去。
思涵面色分毫不变,瞳孔之中的清冷之色,也依旧厚重幽远。
待得司徒凌燕即将靠近殿门,她唇瓣一启,终归是淡漠幽远的出了声,“大公主要踏平这东陵,倒也要有命活着回去领兵才是。再者,大公主咄咄逼人,肆意威胁,本宫,也不介意将大公主之言彻底传至你东陵太子耳里。想必,东陵太子若是知晓他的皇姐专程过来威逼本宫对他断情绝爱,如此姐弟反目的戏份,倒也精彩。”
话刚到这儿,语气一沉,干脆冷硬而道:“单忠泽,关门!”
尾音未落,不远处的殿门顿时被人合上。
瞬时,厚重的雕花木门彻底掩盖住了殿外微微袭入的清风。
司徒凌燕与司徒宇文双双驻足。
思涵满面清冷,淡漠观望。
则是片刻,司徒凌燕顿时转身过来,煞气腾腾的观她,“而今,你当真要与本公主彻底撕破脸?”
思涵漫不经心的道:“大公主这话,倒是不妥。明明是大公主想要与本宫撕破脸,肆意找茬与威胁,如此,本宫也不过是稍稍反抗,为自己争取争取罢了。”
这话一出,司徒凌燕瞳孔的煞气越发浓烈,“你当真以为,本宫来你这蛮人遍地的东陵之地,当真会独身前来?这京都城门之外,两万大军安营扎寨等候本宫召唤,边关之外,还有东陵之军虽是等候传令,一旦本宫在这东陵皇宫出事,城外的两万大军,定也踏平你东陵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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