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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从后突然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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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落,笑着伸手接了她手中的空杯,而后顺带着将他的杯子也一并递出。

侍奴们急忙伸手接过,满身恭敬,待得一切完毕,喜婆急忙领着婢子出屋。

一时之间,屋内气氛终归是再度平息下来,却也仅是平息了片刻罢了,而后,屋外之处,竟也有略微喝醉的朝臣们在屋外远处起哄,说要让蓝烨煜这新郎出来敬酒。

那些朝臣,怕也只有今日敢对蓝烨煜如此随意。

而蓝烨煜,也恰巧未怒,仅是垂眸朝思涵望来,温润而道:“大婚之礼不可废。微臣,需外出敬酒。这喜房内,已备糕点,长公主可自行吃吃,待得午时过后,微臣,再带长公主出去走走,黄昏之际,再回府入席会客。”

冗长温润的话,一字一句的钻入耳里。

思涵脑袋早已凌乱不堪,仅是怔怔厚重的望他,不曾反应。

待得这话一落,他也不再多言,随即修长的指尖微微一动,在袖中掏出一只锦盒后,便缓缓放在了思涵掌心。

“长公主想要的东西,微臣一直备着。这回,长公主可要藏好了,免得微臣日后后悔,再从长公主这里拿回来了。”

说完,也不待思涵反应,他仅是朝思涵勾唇温润而笑,随即便缓缓起身,踏步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思涵怔然的望着他的脊背,微微出神,待得他开门而出后,她才稍稍回神过来,待得指尖一动,轻缓的打开锦盒盖子,才见锦盒之中,一只鎏金的虎符静静而躺,色泽明丽,形状突兀,却又是,无端的厚重撄。

那蓝烨煜啊,终归还是将这枚虎符交到她手里了,本也以为凭蓝烨煜这腹黑深沉的性子,定也要大肆的拐弯抹角一番,却是不料,他终归是不曾耍花招,就这么极是直接的,将虎符亲手递给她了。

瞬时之间,思绪层层蔓延,起伏不绝,目光,则怔怔的落在虎符,良久不曾回神。

屋内气氛沉寂,墙角焚香缕缕,淡香扑鼻。

那不远处的案台上,喜烛与喜果并排而列,而那不远处的圆桌上,则是糕点成群,种类与色泽繁复,待得乍然观望之间,则觉琳琅满目。

待得回神后,思涵便转眸朝四周观望,入目之处,却是雕栏玉柱,处处熟悉。

那蓝烨煜啊,不知用了多少人力与物力,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为她打造一间凤栖宫,只不过,纵是如此啊,也改变不了逢场作戏的事实,更何况,她颜思涵啊,在幼帝成人之前,都是会住在深宫,操盘一切,待得幼帝成人之后,便也该是十几年后了,那时候,自也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她是否还会真正入住这摄政王府,自也是说不准偿。

再加上,国仇家恨,齐齐压在肩头,十几年后,她是否在报仇雪恨中有命活着,也是,未知之事。

思绪翻转,一时之间,所有的思绪与嘈杂层层而来,复杂上涌。

思涵瞳孔也蓦的复杂幽远了几许,待得兀自沉默半晌后,她才稍稍回神过来,随即极是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收好在宽袖中,而后缓缓起身,踏步朝不远处的圆桌而去。

奔波一夜,而今是滴水未进,此番突然间松懈开来,便也觉,腹中空空。

而今新婚的礼数,倒也顾不得什么了,思涵捉了桌上的大红喜筷,随即便在桌上随意游移,兀自而食。

这些糕点,色泽极是明艳,入口之味,也是极好,待得几块糕点逐一下肚后,思涵才稍稍搁了筷子,正要起身至不远处的妆台拆卸发鬓,不料足下未动,身形未起之际,不远处的雕花门外,突然扬来了单忠泽的嗓音,“长公主,皇上已是趁国师不备,领人出府了,此际可要差人拦资上,将喜宴参与了再走?”

刚毅干练的嗓音,抑制不住的卷着几许无奈。

思涵心底有数,自家幼帝的性子如何,这单忠泽也是清楚,想来今日若非自家幼帝表现得极为抗拒甚至不顾一切的要离去,这单忠泽,自也不会无奈到来她这里请示,询问是否要略微强硬的拦住幼帝。

思绪至此,思涵眉头微微一蹙,却是并未言话。

仅是片刻,单忠泽在外继续无奈而道:“皇上连喜宴都未参与,便已强行出府,离去时,还曾咒骂摄政王,言辞污秽,几名朝臣目瞪口呆。也不知此事,是否会传到摄政王耳里。”

思涵眼角一挑,面色微沉,心底深处,却是并未太过讶异。

她心底自是有数,自家幼帝不喜蓝烨煜,是以更也不喜她与蓝烨煜大婚,从而,举止与言论皆是恼怒不恭。

只不过啊,有些事,并非是不喜去为,便可不为,身不由己这种感觉,自家幼帝不懂,更也不曾体谅,加之性子倔强生硬,这才是,她最是痛心无奈之处。

看来,便是国师,也无法真正震住自家幼帝了。昨夜国师才对自家幼帝说教过,而今才多久,自家幼帝,便又开始为所欲为了。

越想,心底的无奈之意便也越发强烈。

思涵目光深邃幽远,仍是并未立即回话。

待得周遭气氛沉寂许久后,她才神色微动,薄唇一启,扯声嘶哑而道:“让他去吧,皇上如今的脾性,着实倔强得紧,待得大婚过后,本宫回宫了,再去向他解释。”

嘶哑不堪的嗓音,似如被什么东西彻底碾碎一般,哑然得不成调子,却又莫名的卷着几许无力与苍凉。

待得这话一落,门外便扬来单忠泽恭敬的顺从声,而后,外面便彻底恢复了平静,一派沉寂安然。

思涵皱着眉,思绪久久难平,仍是半晌回神后,竟也连拆卸发鬓的心思都无,仅是稍稍起身朝不远处的软榻坐定,随即斜靠而倚,指尖微微而起,抵住侧额,眸眼微微一闭,兀自整理起伏凌乱的心绪。

周遭沉寂,无声无息,安静凝然。

墙角的焚香,轻烟缕缕,淡香萦鼻,竟也是松缓不了紧绷的神经。

时辰一点一点悄然而过,静谧安然,又或许是一夜行车劳累,此际本是闭眸理思,但不久后,竟是困意来袭,逐渐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之处,突然有几道急促的脚步声骤然而起。

思涵被蓦的惊醒,待得骤然掀开眼皮时,那些脚步声已然停在了雕花门外,而随之而来的,则是侍奴恭敬紧张的嗓音,“长公主,王爷醉了,此际可要扶王爷进来。”

思涵瞳孔微缩,眼角一挑,面色并非太善。

又因,此处终归是蓝烨煜的主屋,而今这厮喝醉了,自也该入主屋休息才是。她与他的大婚,不过是作戏罢了,是以,主次之意,她颜思涵自也分得清楚。

思绪至此,思涵也不耽搁,当即扯声而应。

这话一落,便见不远处的屋门顿时被人推开,有两名侍奴正扶着醉软如泥的蓝烨煜踏步入屋,待将蓝烨煜扶着瘫倒在那大红的喜榻上后,大抵是见思涵正一直淡眼望着,侍奴们也满身紧张小心,而后也不敢多呆,正要转身出屋,不料足下还未靠近屋门,便闻思涵嘶哑冷冽而道:“摄政王既是醉了,尔等便留在这里,好生服侍。”

尾音一落,两名侍奴怔得不轻,纷纷足下一停,下意识的满目愕然朝思涵望来。

按照他们心底的规矩,大婚之日,若是新郎醉了,自有新娘服侍才是,怎如今到了自家王爷这里,竟成了小厮服侍?

虽心底下意识的惊愕,奈何待思量了片刻后,两名小厮便也回神过来,心头有数。

毕竟是金枝玉叶,自也做不来伺候人的事,是以,新婚之日让他们留守伺候也是自然。只不过,待得他们强行按捺心绪的要转身再度靠近床榻时,则见方才还分明烂醉如泥的摄政王,此际竟已稍稍掀开了瞳眸,那双幽远似有略微模糊的瞳孔蓦的朝他们扫来,待得他们愕然一怔之际,他薄唇一启,嘶哑吞吐的出了声,“出去。”

短促的二字,并无携带任何情绪,然而乍然入耳之际,却莫名的透着几许不容人拒绝的威胁。

小厮们双双面色陡变,不敢耽搁,当即朝蓝烨煜与思涵弯身一拜,而后便急忙转身,小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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