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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血腥味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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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落,眼见伏鬼眸色一颤,思涵也无心与他多做纠缠,仅是淡漠嘶哑而道:“将摄政王扶上榻,本宫先为其看看伤。”

嘶哑的嗓音,并未掺杂太多情绪。

然而这话一出,伏鬼仍是满目恼怒怀疑的观她,一动不动。

思涵心底一沉,径直凝上伏鬼那双森冷煞气的瞳孔,唇瓣一启,继续嘶哑低沉而道:“摄政王今儿失血过多,似是不容乐观,再者,本宫也未查探他的伤势,自也不知他究竟伤得如何。但若是,伏侍卫仍是抵触本宫,不愿让本宫为其迅速诊治,如此一来,若摄政王伤势严峻,耽搁了最佳救治的时辰,这也非,本宫之过。”

这话一落,思涵满目沉寂,淡漠观他。

伏鬼满面复杂,森冷的瞳孔朝思涵凝了片刻,随即终归是垂眸下来,而后薄唇一启,冷冽煞气的道:“王爷待长公主不薄,也望长公主,能识得好人心,也能宽待王爷才是。在伏鬼眼里,王爷历来顶天立地,临危不惧,坚韧厚重,此生之中,也从不曾为任何人或事改变初衷,但如今,王爷能为在天下人面前迎娶长公主,能不求回报为长公主改修这整个摄政王府,甚至不惜将这主屋彻底的修葺改造,亲手送长公主一个凤栖宫,如此,长公主便该是知晓,王爷此人,并非罪大恶极,更也绝非,恶人。”

缓慢低沉的话,冷冽十足,煞气十足,却也是,认真十足。

整个过程,伏鬼也低头而言,待得嗓音落下后,便满面沉寂厚重的将蓝烨煜扶着彻底站了起来,而后不再耽搁,当即扶着蓝烨煜速步往,随即将蓝烨煜极是轻缓的安置在了不远处的喜榻上。

待得一切完毕,伏鬼静立在榻旁,目光再度朝思涵望来,“望长公主,诊治王爷。”

这话入耳,无端厚重。

思涵眸色起伏,思绪翻腾,却也并未再耽搁,仅是吩咐单忠泽将热水剪刀之物放在喜榻旁后,便开始缓步往前,朝不远处那喜榻而去。

周遭气氛,沉寂幽谧,无声无息之中,依旧压抑尽显。

待站定在喜榻旁时,一股股浓厚的血腥味盈鼻,思涵稍稍皱了皱眉,随即转眸朝一旁的伏鬼与单忠泽望来,“尔等先出去。”

嘶哑的嗓音,仍是沉寂幽远,并未夹杂太多情绪。

待得这话一出,伏鬼再度皱眉,满面煞气阴沉的面容冷意尽显,奈何即便如此,他也仅是极为复杂的朝思涵凝了几眼后,便强行按捺住了心神,垂眸低沉而道:“有劳长公主了。”

这话一落,不再耽搁,更也不曾观望思涵的反应,随即便极是干脆的转了身,大步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单忠泽静立当场,目光朝思涵扫了扫,眼见思涵满身淡定,神色幽远,他面上的担忧之色也不曾消却,待对思涵欲言又止,犹豫一番后,他终归还是一言不发,仅是朝思涵弯身一拜,而后便迅速转身出了屋子。

待得单忠泽将不远处的屋门彻底合上,屋内的气氛,便也再度沉寂。

思涵瞳孔微缩,不再耽搁,仅是缓缓伸手,开始去解他那大红的衣襟。

她下手极轻,动作极柔,待得终于将蓝烨煜的衣襟解开,并顺势稍稍扯下肩膀的衣袍时,才见蓝烨煜那左肩,竟是红肿一片,且那肩头之上,竟有一道极深极深的剑伤,细查之下,只觉他的肩膀,竟是被利箭一剑贯穿。

有鲜红的血,不住的从他那剑伤之处逐渐渗出,似是难以止住,狰狞至极。

瞬时,思涵面色骤然一变,目光也彻底的复杂凝重开来,思绪摇曳翻转中,着实是惊骇莫名,复杂之至。

方才见这蓝烨煜肩膀流血,还以为并非太过严重,而今亲眼一睹,才心生惊愕,知他竟伤得如此严重。

甚至于,他这伤口,红肿狰狞,并未太过结痂,像是前两日才受的心伤,是以,昨日寻找幼帝之际,连夜奔城而出,甚至连日在深山肆意寻找,这蓝烨煜,都是带着如此严重的伤在帮她?

也还曾记得,当夜她出城之际,这蓝烨煜还随意懒散的言道要助她一臂之力,但如今看来,这厮哪里是在随意的助她一臂之力,明明是,在拿命来帮,来搏。

倘若伤势感染严重,这蓝烨煜的左臂,许就废了,若再感染严重点,这蓝烨煜的命,许就没了。

越想,越觉惊愕震撼,那一股股摇曳而起的惊诧与复杂,全然平息不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榻上那面如白纸的蓝烨煜,竟突然稍稍的睁了眼,待得目光落到思涵面上后,他薄唇一启,低低而道:“长公主如此静立,毫无反应,究竟是想医治微臣,还是,想微臣一直流血不止,血尽而亡?”

低沉的嗓音,略微有些干裂嘶哑,然而若是细听,却也不难听出他那语气中夹杂的几许复杂。

思涵蓦的回神,瞳孔顿时迎上了他那双深邃却又略微朦胧虚弱的眼,随即,便再度按捺心绪一番,阴沉而道:“摄政王不是晕厥了吗?竟是这么快竟醒了?”

蓝烨煜静静观她,干裂的嘴唇逐渐勾出一抹弧度,缓道:“酒意上浮,微臣不过是极有困意罢了,何来晕厥之说。”

思涵神色一沉,眉头微蹙,目光在他面上静静的扫了片刻后,才逐渐垂眸下来,低沉而道:“摄政王要执意装作云淡风轻,本宫并无意见。只不过,本宫倒是要说,你与本宫,皆为明眼之人,那些所谓的伪装与虚话,本宫自也是听得出来。”

说着,瞳孔一缩,嘶哑的嗓音蓦的一挑,“而今,那且好生与本宫说说,那这肩上的伤,从何而来?本宫倒是想知,摄政王权势在握,满身威仪,甚至还有武功傍身,如此,何人竟敢以下犯上对摄政王下如此狠手,竟还能,伤得了摄政王。”

这话,她说得极为直白,并无半分的拐弯抹角。待得这话一落,她神色微动,再度将目光落到了他那苍白的面上,极是认真仔细的盯着。

蓝烨煜并未立即回话,纵是面色苍白,但干裂唇瓣上的笑容仍是在悠悠的挂着。

“长公主这是在担忧微臣?又或者,想为微臣报仇?”仅是片刻,他薄唇一启,突然而问。

思涵眉头再度皱了起来,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嘈杂起伏,略生低怒。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厮竟还能如此与她拐弯抹角的言话,甚至依旧刻意装得云淡风起,薄唇带笑,仍旧是一副从容平静的样子。

然而方才已是将他那疼痛扭曲的模样深记在心底,是以此番见得他如此刻意的伪装,心底深处,则更是复杂蔓延,低怒不浅。

“摄政王执意要拐弯抹角,不愿言道真相?”思涵默了片刻,嘶哑的嗓音也逐渐卷了几许阴沉。

蓝烨煜静静观她,并未立即言话,面上的笑意,却逐渐的减了半许。

“有些事,长公主知晓了并无好处。是以,微臣之事,由微臣自行解决便是,长公主不必过问,也不必插手。”待得片刻后,他才平缓幽远的出了声。

这话入耳,思涵却并不满意。

这厮越是如此朦胧模糊的言道,越是话中有话,便也越是让她心生怀疑,难以放下。

“究竟是何人伤的你?”思涵满目复杂的望他,再度而问,语气也毫不掩饰的夹杂了几许咄咄逼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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