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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微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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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思涵许久不言,目光也一直凝在自己身上,国舅眉头皱得厉害,心底之中,也略微增了几许发紧。

待得周遭气氛也蓦的跟着沉寂了半晌后,思涵终归是将目光从国舅身上挪开,幽远而道:“不让国舅与淑妃出城探亲,倒也,未尝不可。”

这话一出,国舅顿时如释重负。

思涵则眼角一挑,继续而道:“只不过,国舅今日公然顶撞本宫,肆意怀疑本宫对三皇子的居心,将凭这点,也是以下犯上,不可饶恕。”

国舅刚松下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面色也逐渐发紧,“微臣不过是情急之下言道得罢了,并非真正有意对长公主不恭,望长公主见谅。”

他再度无可奈何的服了软。

思涵淡道:“虽是情急之下而言,但国舅以下犯上的顶撞本宫是真。本宫念国舅也是东陵老臣,不愿多做追究,但也不可目无东陵律法,肆意饶过国舅。免得这天下之人,称本宫包庇国舅,是以,这惩罚之意,定当执行,如此,本宫令国舅在府中,闭门思过七日,不知国舅,可要领命?”

国舅眉头皱得厉害,着实未料到头来竟成了自己有罪。

一时之间,心底的恼怒又是再度高涨,待得抬眸恶狠狠的朝思涵望来时,眼见思涵眼角微挑,森冷煞气的凝他,刹那,心底的怒意又莫名的减却了下来,待得强行按捺心绪沉默片刻后,他终归是咬牙低沉而道:“微臣,领命。”

思涵冷眼观他,满目森然。

本还以为这国舅仍要跳起来反抗一番,却是不料,危及之时,这国舅也非太蠢。

如此一来,他诚服命令,她自然也不能再度恶对于他,本也想让这国舅趁怒而起,肆意对她顶撞谩骂,她再新罪旧罪的一起判,奈何,这国舅竟突然收心敛性,强行诚服。

思绪翻腾摇曳,思涵凝他片刻,随即便按捺心神,淡漠出声,“国舅领命便好。今日之事,本宫也不再追究。只不过,有时候夜路行得太多,肆意妄为得太多,总有阴沟翻船之际,再者,这东陵之中,仍有本宫坐镇,是以,谁人都莫要想翻了这东陵江山。本宫这席话,国舅可明进去了?”

国舅僵然点头。

思涵瞳孔一缩,目光朝周遭群臣一扫,“尔等可是也记在心上了?”

这话一落,群臣不敢耽搁,急忙点头。

思涵森然煞气的瞳孔这才稍稍放缓半许,随即再度将目光朝松太傅落去,沉寂无波而道:“三皇子回京之求,太傅差人去专程为本宫回绝。再者,三皇子平息边关反叛,终是有功,责令他强行晋升一职,赏千金。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只要三皇子行军有功,本宫,自按照军规论功行赏。”

松太傅恭敬垂眸,低低而道:“微臣领命。”

思涵淡然点头,“皇傅方才说,今日东陵发生了两事,其一是三皇子军功之事,其二,是何事?”

这话一出,松太傅眉头顿时一皱,整个人也顿时有些为难,并未立即言话。

思涵静静观他,目光也稍稍起伏开来,待得默了片刻后,她神色微动,唇瓣一启,继续道:“可是棘手之事?”

说着,嗓音一挑,“太傅但说无妨。”

松太傅这才按捺心神一番,抬眸朝思涵望来,低低而道:“昨日,突然有文书从大楚而来,邀长公主入得楚国,参与楚王大寿。甚至文书上还有言道,说是楚王要趁此机会,与长公主共商国是。长公主,那大楚之人,大多狡诈,楚王更是心狠手辣,不值信任,是以,就不知楚王突然邀长公主入楚,是否有诈。”

楚王有邀?

思涵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思绪翻转升腾,一时之间,并未即刻回神。

太傅朝她凝了几眼,继续缓道:“此事,摄政王也知,但却执意不让微臣先告诉长公主,也自请以摄政王的身份代替长公主入楚。只是此事,还无定论,也不知大楚那边,是否同意摄政王代长公主出席。”

这话入耳,心底之中的复杂之意,越发的升腾蔓延。

这等大事,蓝烨煜竟让松太傅隐瞒于她,甚至还决定亲自出访大楚?

不得不说,而今东陵与东陵关系极是紧张,大楚对东陵也存有野心,是以,东陵若邀东陵一道抗衡东陵,倒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东陵而今终归是东陵的附属之国,且刚刚经历战乱,不曾真正恢复与国强,是以,纵是大楚相邀,东陵也不可全遵从才是,毕竟,大楚国力强势,岂是东陵能比的,一旦大楚东陵对东陵开战,大楚兴许并非太过损伤,但东陵再经战乱,稍有差池,便是狼藉遍野,一败涂地。

如此,即便大楚相邀共商国是,她东陵,又岂敢与之为盟。

甚至于,若与楚王相商不好,且又反过来令楚王不满,那时大楚若将矛头对准了东陵,她这东陵,定也是风雨飘摇撄。

思绪翻转摇曳,层层蔓延,想得极多极远,但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无论东陵是否与大楚连盟,对东陵都并无好处。

是以,那楚王的寿宴,自也是重头之戏,她颜思涵,又如何放心蓝烨煜独自去参与?依照蓝烨煜那强势之性,说不准便会与楚王一拍即合,攻打东陵,又说不准,他会看不惯楚王,抵触拒绝,从而惹怒楚王,那时,大楚若对东陵兴战,东陵,又该何去何从偿。

越想,思涵面色越发沉寂幽远。

待得许久,松太傅再度恭敬而道:“长公主对摄政王出使大楚之事,可有意见?”

这话入耳,思涵才稍稍回神过来。

她并未言话,仅是清冷的目光朝松太傅静静落着,待得再度沉默片刻后,她才低沉而道:“大楚国力强盛,非东陵能相提并论。而大楚想邀东陵对付东陵,不过是想有个帮手罢了,而一旦连盟攻打东陵,大楚有着东陵帮衬,许是并无太大损伤,但我东陵,定会生灵涂炭。是以,本宫如今,并不赞成与楚王连盟。只不过,若是东陵表明不连盟的态度,也势必令楚王不满,到时楚王再将矛头对准东陵,我东陵一样并无出路。是以,连盟之事,无论连与不连,对我东陵都无好处,而出席那楚王之宴,便也成重中之重,需好生委婉与楚王言谈。是以,倘若摄政王一人前去大楚,本宫,并不放心。”

这话一出,满殿沉寂。

松太傅眉头紧蹙,低低而道:“长公主言之有理。只是,楚王差人送文书而来,想必自是要长公主参与寿宴,但楚王此人绝非可信,是以,长公主若亲自冒然而去,恐其中有诈,于长公主不利。”

思涵神色幽远,眼角微挑,待默了片刻后,低沉而道:“楚王寿宴,是何日?”

松太傅默了片刻,恭敬而道:“八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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