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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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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的复杂之意,越发高涨浓烈,压抑之中,竟是让下心紧心急。

思涵强行按捺心绪,清冷无波的踏步回得主殿,待沐浴梳洗完毕后,整个人,便凭窗而立,满目幽远。

“去打探一番,行宫之中,究竟有哪些人归来了。”

待得许久,思涵才回神过来,目光朝单忠泽一落,低沉而道。

单忠泽当即恭敬点头,迅速而离,待得打探完毕,他迅速归来,则见思涵仍凭窗而立,目光幽远深邃,似要滴出水来。

“长公主。”

待站定在思涵窗前,单忠泽恭敬而唤。

“如何了?”

思涵目光依旧落在远处,清冷而问。

“方才,这行宫中再度归来几人,分别是,大齐来楚的文臣,以及,楼兰的安义侯及姬妾。”单忠泽恭道。

思涵瞳孔微缩,“大齐的文臣,都躲过一劫,安稳归来了?”

这话一落,思涵转眸朝单忠泽望来。

单忠泽恭敬点头,“的确归来了,且并未受伤,仅是惊吓过度,浑身发软罢了。而那安义侯与其姬妾,也是毫发无损的归来,闻说,他们也是在树上过了一宿。”

“嗯。”

思涵静静将单忠泽的话全数听入耳里,并未再多言。待得站累了,她才折身回屋坐定,待得午时过后,她则再度吩咐单忠泽前去打探。

单忠泽速度极快,仍是半刻便归来,这回,他却说那东陵太子东方殇,也归来了。

思涵眼角微挑,心底倒是略生叹息,却也正这时,单忠泽再度补道:“属下闻说,东陵太子被群狼围攻,伤得不轻。腿脚血肉模糊,那些狼对他,无疑是,往死里咬。”

思涵心口微微一紧,不曾将单忠泽之言太过听入耳里,仅是清冷低沉的问:“萧楼那边,可传来摄政王消息?”

她嗓音极沉极重,冷冽压抑得令人头皮发麻。

她甚至还清晰记得,当时危急之际,蓝烨煜拉她奔跑,却也在危急之际,他松了她的手,整个人彻底没入黑暗,再也不见。

那厮,常日虽得瑟妄为,但也并非一无是处,而今突然不见,耳边突然没了那厮阳奉阴违的聒噪,这种感觉,难以言道,只觉复杂四起,又觉空空莫名,就像是,心底有什么东西缺失一般,极为不惯,也如有什么东西流逝一般,那种再也不见的诧异与复杂感,升腾摇曳,浓烈得令人心生厌倦。

连大齐那文臣都归来了,那蓝烨煜再不济,也该比那文臣厉害才是。甚至于,连安义侯与东方殇都归来了,那蓝烨煜,岂会比那些人还笨拙,甚至于,葬身狼腹?

单忠泽眉头微皱,唇瓣一启,低沉而道:“不曾。 大楚二皇子还在猎场周围搜索,许是,很快便会有摄政王消息。”

这话,单忠泽言道得有些勉强,至于那摄政王究竟是否安好,连他都全然不敢确定。

毕竟,昨夜连他都突然浑身发软,动弹不得,倘若那摄政王也是如此症状,而又不曾有精力攀爬上树躲避的话,无疑,一旦运气不好,便是不遭群狼分食,也会被后来的那些黑衣人斩杀撄。

只是,摄政王历来深藏不露,全然不是等闲之辈,想来,自也不是那般容易丧命,毕竟,连大齐的文臣与东陵太子都可躲过一劫,想来那摄政王,定也不会运气太差才是。

周遭,一片沉寂,无声无息之中,压抑重重。

思涵修长的指尖随意把玩着茶盏,神色复杂幽远,待得沉默半晌后,她才回神过来,随即朝单忠泽低沉而道:“再去探。倘若有摄政王消息传来,务必,极快告知本宫。”

单忠泽当即点头,迅速离去。

思涵也稍稍换了姿势,斜靠在软榻,指尖,也忍不住稍稍而抬,揉搓着略微发胀的额头,却是不久,门外不远,便突然扬来冗长繁杂的车轮声。

沉寂的气氛里,倒是将那车轮声衬得突兀而又大声偿。

思涵眼角一挑,目光朝不远处的屋门一落,则是许久,便闻车轮声止在了门外,而后便扬来一道恭敬的嗓音,“东陵长公主,我家太子殿下来访,望长公主一见。”

这话入耳,不必多想,也知那话中所谓的太子殿下是谁,毕竟,此番这行宫之中,能有太子身份的,除了那东方殇,倒也未有他人。

思涵神色一沉,并不打算见那东方殇,仅是低沉而道:“不知,东陵太子过来,是为何意?”

她问得极其直白,嗓音一落,门外不曾即刻出声。

待得周遭气氛沉寂片刻,一道刚毅压抑的嗓音才低低扬来,“思涵。”

短促的二字,似是夹杂了太多的复杂与担忧,然而便是如此,思涵却抑制不住的沉了目光,皱了眉。

“昨夜突遇狼群,不知思涵此际可安好?”屋外,东方殇再度问了话。

思涵满面阴沉,并未回话,待得半晌,她才稍稍从软榻起身,行至窗边,待得目光朝外一扫,便见前方不远,那东方殇正坐于轮椅上,腿脚有纱布缠绕,浑身上下的袍子,也脏腻破烂,似是仅来得及包扎伤口,却来不及换却衣袍。

他那双腿的纱布皆缠绕得极厚,纱布之上,还有鲜血缕缕,似是伤口溢血不曾全然止住,竟还有血渗透到了纱布外面。

他面色略微苍白,那双朝她凝来的目光,则夹杂着不曾掩饰的担忧。

思涵冷眼凝他,心底倒是冷嗤一片,只道是,这老天终归还是待着东方殇不薄,昨夜那般凶险,饿狼追逐,这东方殇,竟还有命活着。

“本宫自是安好,但就不知东陵太子你,双腿可是保住了?”

她嗓音极是阴沉,平淡幽远,漫不经心的语气,也是淡漠至极,不带半缕温度。

东方殇微微一怔,他那身旁的几名侍从,也抑制不住的皱了眉。

“不过是皮外伤罢了,不碍事。”仅是片刻,东方殇便按捺了心神,尽量平缓的出了声。说完,眼见思涵目光朝远处凝望,再不理会于他,他神色微变,终归是再度主动而道:“昨夜之事太过凶险,但而今见得思涵安好,我也便放心了。”

这话入耳,思涵冷笑一声,只道:“本宫安好无虞,太子殿下,当真能全然放心?若非太子殿下亲口这般说,本宫还以为,太子殿下如此焦急过来探望本宫,是要确定本宫是否伤重不治了呢,如此,东陵太子自也可全然安枕无忧的吞了东陵,就如上次那般,全然,攻破东陵城池,将东陵变作东陵附庸。”

她话语充满了挤兑与抵触,漫不经心的嗓音,也是冷冽淡漠,但得这话一出,也已兴致缺缺,无心再与他多做纠缠。

她仅是视线迂回,目光朝他落来,眼见他薄唇一启,似是又要言话,她当即先他一步出声道:“本宫这里无事,太子殿下既是亲眼见了,便早些回去养伤吧,本宫,便不多留你了。”

这话一落,浑然不顾东方殇反应,思涵两手一抬,正要合窗,奈何,窗户仅合到一半,那前方小道的尽头,顿时有人速步而来。

思涵瞳孔一缩,合门的双手也微微一顿。

待目光将那人看清,才见那迅速行来之人,正是单忠泽。

一时,焦急关门之意,也全然消却,而见那越来越近的单忠泽满面复杂与惊愕,满目凝重,她面色微变,心底也蓦的再度挑了起来。

待得单忠泽径直越过东方殇并站定在窗前,思涵便低沉而问:“可是打探到什么了?”

单忠泽眉头皱得极紧,面色凝重不堪,那双起伏的瞳孔,似也有些忌讳似的垂着,不曾抬眼朝思涵望来一眼。

他似是极其为难,满心纠结,一时之际,并未言话。

思涵心底顿生不详预感,再度而问:“究竟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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