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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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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玄这番话,全然不曾真正入得她心,更也不曾浇灭她内心狂然而起的怒意,眼见霍玄仅是惊恐的告饶,却无半许要自行了断之意,她眼睛稍稍一眯,面色越发一狠,随即指尖用力,当即要彻底捏断霍玄脖子。

却也正这时,霍玄再度惊恐大吼,惨烈大吼。

而不远处的阶梯口,则突然扬来一道挑高之声,“慢着。”

短促的二字,嗓音醇厚,只是语气微微复杂。

这嗓音,无疑是极为熟悉,只可惜,却与她的心思背道而驰,层层违背。

住手?

那人,竟让她住手呢!如此说来,在他心里,大周之臣无论再怎么*阴险,他都还是要护短的?

心思至此,她心底抑制不住的冷笑,随即稍稍稳住指尖力道,目光则微微上扬,凝向了前方不远那石阶的顶端。

仅是眨眼睛,一道道略微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即,一抹修条颀长的身影,率先出现在了那阶梯口处,而后,缓缓沿着石阶而下。

不知何时,那人面上已戴了玉色的面具,徒留两只漆黑深沉的眼,遥遥望她。

他身后,还紧跟着一名五旬褐袍之人,那人两鬓略微斑白,神情焦急难耐,待得目光刚巧扫到思涵手中的霍玄时,便惊呼一声,随即抑制不住的颤抖而呼,“玄儿。”

霍玄顿如瞧见了主心骨,嘶哑着嗓子惨烈而唤,“爹,救救我,救我,爹。”

这话入耳,那五旬之人是何身份,思涵已是了如指掌。

也本以为,霍玄这人生得面相刻薄,眼睛狭小,而那霍玄的父亲,大周的晋安候爷,自也是面相好不到哪儿去,却是不料,比起霍玄的刻薄狭隘,那晋安候,竟是宽皮大脸,再加之面上略微褶皱,竟是莫名的透出了几许慈爱忧虑之气。

思涵眼角微挑,心底微诧,却也仅是片刻之际,所有心思,全数恢复如常。

她指尖稍稍发紧半许,霍玄疼得惨烈大叫。

晋安候越发焦急心疼,竟陡然朝前方之人开口祈求,“皇上,您救救犬子吧。犬子便是再不对,自也有大周律法处置。望皇上救救犬子。”

这话一出,前方那满身颀长之人,足下却并无加快,更也不曾言话。

思涵也不言,森然的目光,淡漠无波的凝他,直至他站定在她面前,她才唇瓣一勾,冷笑一声,“你来救这霍玄了?怎么,当真怕本宫杀了你大周之人?”

他深眼凝她,并未言话,甚至也全然忽略霍玄惊恐的祈求声,就这么静静朝思涵望着。

两人一时无言,却也如在无声对峙。

半晌后,他才突然弯了弯眼睛,平缓而道:“朕来,是为接你回宫。”

思涵瞳孔一缩,冷道:“回宫之事自然不急。这霍玄竟三番五次想谋害本宫,谋害徐桂春一家,这笔账,本宫自得算清后才随你回宫。”

说着,全然无心与他多言,嗓音一挑,“你若顺本宫意,那你便站开些,免得血水溅袍,损了你帝王威仪。若你是专程过来阻止本宫,那你自可凭你本事,亲手将本宫擒住,将本宫制得无法动弹!若是不然,本宫定拼力而搏,势必要拿下霍玄性命!”

蓝烨煜瞳孔微微缩,并未立即言话。

一旁的晋安候顿时急得团团转,焦急无奈的道:“长公主这是何话。不知犬子究竟何处得罪长公主了,长公主可与下臣说,若当真是犬子之过,下臣定会好生教训,定给长公主一个满意答复……”

“不必了,仅为教训,不足凭本宫之怒。贵府世子已是触到本宫底线,今日之事,本宫,自是分毫不可退让。”

思涵阴沉出声,语气刚烈。

这话,虽是在回晋安候话,却也是在变相的说给蓝烨煜听。

奈何,这话一落,蓝烨煜却突然伸手,那一根根凉薄的指尖,缓缓扣住了她的手腕,越握越紧。

她心底骤然一沉,一股莫名的悲凉森然之感在心底漫过。

她满目起伏的凝着他那双微微带笑的瞳孔,“霍玄上次便差点差京官杀了本宫,今日更是想要本宫性命。而今,你竟是要刻意包庇于他,让本宫,放手?”

分不清心底是恼怒还是失望,只觉心底莫名的堵得厉害。

而今单忠泽没了,自己又孤身一人在这大周,无疑是孤立无援,渺小无奈,行事之中自也是束手束脚。也本还以为这蓝烨煜终归还是稍稍站在她这边的,稍稍不会太过为难她的,却是不料,他终归还是要维护他大周之人的。

思绪至此,越想,心底便也越发的冷冽阴沉,凉薄四溢。

她落在他面上的目光威胁十足,甚至也逼问十足,纵是心底恼怒翻江倒海,但却强行抑制,不曾太过展露。

而她的所有反应,所有情绪,则全然一丝不漏的落在了蓝烨煜眼里。

他神色微动,心底微动,那双玉色面具下的眼睛,微微而勾,笑得极为温润,如沐春风。

“微臣,仅是担忧长公主气坏身子罢了。毕竟,有些人,断然无需长公主动手才是。”他薄唇一启,平缓悠然的出了声。这脱口的语气,着实懒散自若,似无无事人一般,又因话语内容略微朦胧,话中有话,倒也惹得立在一旁的晋安候面色陡变,满目震撼惊愕的朝他望来,紧着嗓子急道:“皇上,您这话之意是?”

他抑制不住的问出了声,话语急促难耐,面色也依旧是焦急四溢。

思涵也未言话,森然阴沉的目光依旧静静落在蓝烨煜身上,势必要好生听听他要如何回话。

只可惜,他并未出声,对那晋安候之话也似如无觉,随即指尖微微用力,越发扣紧了思涵的手腕,随即稍稍一拉,顺势极缓极缓的将思涵的手从霍玄的脖子处拉了下来。

思涵瞳孔一缩,指尖蓦的一空,心底深处,也骤然有种莫名的轰塌感,使得浑身都发紧发凉,悲凉四溢,甚至连带心底残存的那一股股莫名的信任与期望,也在顷刻间全然崩塌。

是的,崩塌了。

全数都崩塌了偿。

她与他终归不是一路人,他也历来不是她的近臣与忠臣,是以,如今之际,两方对峙,她若对他存有半点的希望与信任,自然也会被此番这现实击得鲜血淋漓。

本是佞臣之人,又何能为信。也本是腹黑之人,又如何,能真正不顾自己利益的宽待与顺从于她。

终归还是,她多想了,多想了呢。

心底凉薄一片,再度分不清是恼怒还是失望。

她满目起伏的朝他凝了半晌,才稍稍用力,迅速将手腕从他指尖抽开,随即满面阴沉的转身背对着他,阴沉沉的道:“你要维护霍玄,本宫奈何你不得,自然应你。但既是本宫都自愿退了一步,那徐桂春牢房门的钥匙,你是否也该后退一步,让霍玄拿给本宫?”

她嗓音极沉极沉,冷冽森然,甚至不曾掩饰的透着几许煞气。

本以为这话一出,蓝烨煜仍是要刻意为难,却是不料,待得她嗓音刚刚落下,蓝烨煜便极是干脆的吩咐晋安候差人将钥匙奉上,随即修长的指尖拎着钥匙,微微挪步站定在思涵一侧,亲手将钥匙递送在了思涵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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