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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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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松了蓝烨煜的手,起身为他沏了一盏热茶来,他则伸手接过,稍稍暖了暖手指,饮上一口,随即便正要放下,思涵神色微动,忙道:“你手指凉,多暖暖。”

他放茶盏的动作稍稍僵住,目光朝思涵落来,清雅而笑,随即好生捧稳了茶盏,仅道:“近些日子一直在吃悟净的药,不曾荒废,是以如今身子倒是不怕凉了,思涵放心。”

是吗?

他总是喜欢一个人抗下所有棘手之事,从而在旁人面前表露出一副波澜不惊的从容模样。是以,她也太了解他的强撑与伪装,是以这话入得耳里,自然是不信的。

只是即便如此,她也无心拆穿,只道:“好歹也是我沏的茶,你捧着多暖暖手也好。”

他落在她面上的目光几不可察的深了半许,也未立即回话,待将她凝了半晌,才缓缓点头,随即便伸手而来,再度自然而然的将思涵揽入怀里,“你若当真想留在国都,后面几日,便好生待在东临府,莫要外出了。东临苍这人看似温和,实则也是圆滑之人,你莫要听他之言,上他的当了。若有实在拿不定的主意,便遣伏鬼为我送信,问我拿主意便成。”

“嗯。”思涵静静倚在他怀里,低声而应。

蓝烨煜继续道:“我不会再逼你什么,也不会再强行让你先回东陵,但我已是做了这么大的退让,便也望思涵你,好生呆在东临府,莫要再做让我担心之事。”

“嗯。”

所有的话,终是被他这一席席认真的嘱咐之词而强行噎下了喉咙,再加之内心宽慰酸涩,怅惘遥远,是以,所有心神都开始一遍遍的浮动,最后,思绪杂乱,不知该与他说什么,仅能极为认真的朝他应声。

这厮历来不是个话痨之人,但每番对她都能这般的唠叨而言。

又或许,情深太重,是以,才会越是担忧你的安危,担忧你的一切。

思涵深吸了几口气,一言不发。

蓝烨煜也不再多言,两人相互依靠,双双沉默,大抵是因大战在即,心中巨石大悬,是以,此番只得相互依靠而汲取对方的温度,但又心思各异,厚重难耐,再也道不出话来。

许久,天色已全然暗下,屋内光线微弱,黑沉压抑。

蓝烨煜终是到了离开之时。

思涵亲自起身相送,一路与他牵着手,缓缓往前。

身后有东临苍远远的跟随,却并未上前打扰,更也不曾真正开口让蓝烨煜去与他赴老夫人的招待,他仅是兀自沉默着,犹如空气一般,缓缓跟随,面色复杂幽远,怅惘幽凉。

待思涵与蓝烨煜行至东临府府门,蓝烨煜才稍稍垂头而下,在思涵额头落下一记温热,随即亲自抬手极为细致的为她拢了拢衣裙,温声道:“外面凉,回去后让东临苍为你屋中点几只暖炉,莫要着凉了。”

说着,指尖脱离思涵衣襟,缓缓垂下,朝她笑得温润柔和,宽慰认真的道:“回去吧。”

本是小小离别,但却不知为何,心头难受得无法派遣。乱世之中,许是每番离别,都藏着生死相隔的森然现实,是以,纵是不愿去面对,但却又,不得不去面对。

或许,她也可随着蓝烨煜一道出城,与他一道驻扎在大周营地,只可惜,她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要做的,不是要躲在蓝烨煜身后被她安稳护着的女子,而是,也想拼尽全力,用她自己的方式,去促成他的所有愿望。

是以,纵是风雨狰狞,离别悲凉,但此际,她也唯有强行按捺心绪,强行将满心的悲凉与不舍压下,仅是也跟着稍稍抬手,为他拢了拢衣襟,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墨发。

整个过程,他静立原地,一动不动,微弱的星火打落在他脸颊,勾露出他清瘦的轮廓,让人稍稍一观,越是心疼。

“我会在东临府好好等你。也望你在外行事定小心谨慎,无论如何,你定要好生记得,功成名就也好,落魄失策也罢,我都会是你的后盾,默默的站在你身后,只要你累了,疲了,我定会用尽全力的带你脱离这是非之地。我也不求你能成战场霸主,但若能每场战役皆胜便是最好,我也不求你能为我做些什么,更不愿你大战之余还要顾及我的事,我只求你,每次相见,都能安然活着来与我相见。”

嗓音一落,指尖自他的墨发放下。

蓝烨煜那嘴角上的笑容终是坚持不住,面色陡然变得复杂,那双落在思涵面上的目光,深邃起伏,情绪涌动,似要将思涵彻底吸入眼底一般。

待得无声沉寂半晌,他才稍稍伸手过来,将思涵紧紧环在怀里,语气也幽远绵长的低声道:“思涵,我知道了。”

短短的一句话,大抵是情绪使然,他嗓音拖得稍稍有些长。

只是这话落下,他却并未松开思涵,而是依旧紧紧的环着,待得半晌之后,周遭夜风也越发凉寒刺骨之际,他才稍稍将思涵自怀里轻轻推出,再道:“走了。”

“嗯。”

思涵低声而应,嗓音一落,便见蓝烨煜朝他微微一笑,随即也不再耽搁,缓缓转身而行,片刻之际,便已出了屋门,策马离去。

那马蹄声最初极是缓慢,一步一步的迟缓着,似在昭示着马背上的人心绪杂乱,踟蹰不停,却又是不久,马蹄声才彻底迅速而前,猛烈奔走,待得不久,周遭徒留冷风浮荡,枯枝簌簌,那黑夜里的马蹄声,早已在遥远之处平息,沉寂,而后再也不闻。

瞬时,思涵僵然的目光抑制不住的颤了颤,周遭再无蓝烨煜身上的浅浅墨香,更也无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清俊面庞。一时,心底骤然陡沉,空荡不已,似如缺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般。

心口的揪痛竟开始莫名的隐隐作祟,越来越烈,思涵眉头一皱,回神过来,右手忍不住微微而抬抵在心口,奈何即便如此,心口的揪痛仍是明显,那种熟悉入骨般的疼痛狰狞而来,似要将整颗心都撕碎。

她身子也开始抑制不住的微微弯曲。

身后远处那东临苍终是发觉了异样,当即快步上前,目光在思涵身上一扫,面色骤变,此际也顾不得什么了,当即抬手过来,打横将思涵抱起,猛然奔走。

“速去打热水,再将本少药箱拎来。”

夜风拂乱了他的墨发,那本是修条的身影也显得格外的急促摇晃。

待抵达思涵所住的小院,侍奴已及时的将热水与药箱送到,且将屋内的灯火全数点燃。

东临苍将思涵放于榻上,先是伸手为思涵把脉一番,随即面色越发凝重,再度道:“瑶……长公主,此际你心疾发作,务必得针灸通脉……”

思涵额头早已是一层冷汗,心口剧烈而痛,连带身子也抑制不住的弯曲颤抖,东临苍的话入得耳里,已然激不起她心中任何波澜,她仅是强行按捺心神,断续低哑的道:“东临公子要如何医治,自便就是。”

她心疾之症,她自然是心知肚明。那心疾的程度如何,她自然也是大概知晓。

遥想往日悟净方丈对她心疾都无完全之策,甚至这东临苍也曾几番把过她的脉,也不曾炼出真正解疾的灵丹妙药,是以,每番心疾发作,她自然知晓情况危急,如此,保命要紧,自然是顾不得什么。

待得她嗓音落下,东临苍也敛神一番,不再耽搁,先是将思涵扶着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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