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柔的心情难以形容, 就算林樾将她搂在了怀里, 她也依然是把自己蜷成了一个虾球，只不过哭声越发压抑, 只看到肩膀耸动，到底有没有哭，光听声音已经听不出来了。

林樾担心她把自己憋死了, 他的手从她的臂弯伸了进去，摸在了她的下颌上, 瞬间就被泪水打湿了一手。

林樾心痛不已,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才能让她心安。皇帝的赐婚，于他而言就跟笑话一样，他林樾的终生大事，岂会掌控在别人的手里？

“别哭了，我的心都被你哭碎了！”

林樾沙哑着声音, 赵嘉柔的身子一颤, 她紧绷的神经才慢慢地松弛下来, 她反身就扑在了林樾的身上, “林樾，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拒绝皇帝？”

林樾只觉得全身一颤，他听得分明，公主喊皇帝并没有喊“父皇”，也没有喊“皇上”, 而是喊“皇帝”。他的侧脸在公主的发鬓上轻轻地蹭了蹭，“柔柔，拒不拒绝都没有什么意义，我横竖都不会听他的。你要乖，我们是未婚夫妻，今生今世，我林樾只会有你一个妻，不会再有任何别的女人。”

“可我不信，我害怕，你们最后都只会牺牲我，你们谁也不会把我当人，我就算是公主又怎么了？我还不是一样被人当猪狗一样践踏，连死都不如！”

林樾搂着她的双臂不由得越发紧，他甚至能够听到赵嘉柔因呼吸不畅而喘气的声音，可赵嘉柔没有挣扎，他也不想松手，他很想问，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可他不忍心在这种时候，在她的伤口上戳一刀。

“柔柔，在那个梦里，我有没有牺牲过你？放弃过你？”

他甚至都不敢用“抛弃”这两个字。

赵嘉柔平静了一点，她摇摇头，哑着声音，“没有！”

他明明可以不管她的，可他却万里赴大金，最后还陪着她一起枉死。她怎么能把他和父皇那样的人相提并论呢？只是，现在形势不同了，她哪里想到，他一个太监，都有人惦记呢？父皇到底想把什么样的女子许配给他？

“所以，我是不会放弃你的，对不对？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弃你！”林樾在她的耳边温柔地说，他们相拥，彼此拥抱着对方的世界，林樾将自己的一片心全部都呈现给她，只期望他的公主能够不再哭泣，能够对他们的未来充满信心。

“可是，我还是会害怕。林樾，我们要怎样才能在一起？皇上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不管我们怎样努力，未来都不会改变。”

这个问题，并非是赵嘉柔现在才意识到，而是从前的她一直在自欺欺人，总觉得努力就能改变，直到这一刻，皇帝一句话就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她才知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