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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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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受了什么激,概是这几年人生潦倒衰微之境,让这男人,看淡冷暖、对自己曾疼宠他无比的皇帝生父——早生了隔离厌隙。

平王亦打着酒嗝,回来便问乳母等人:“——她人呢,又死到哪去了?”

自然是在问蔻珠。

嬷嬷回说,为了感谢那苏大夫,王妃今儿晚上特意置办酒席宴请苏大夫。

平王也不多言,直走向所指方向,看见蔻珠正也喝得醉醺醺出来,走得东倒西歪、飘飘摇曳,一路侍女搀扶,那苏友柏就跟在旁边。

他直冲冲走上去,也不顾多人在场,乳母黄氏、苏友柏的惊愕怔愣,一路丫鬟的震惊、红脸种种,走上前、扛起蔻珠那小细腰就往自家厢房走。

气势雷霆一回厢房,反脚房门一踢,不顾女人反抗和手抓挣扎,往床上一撂,开始脱衣服、扯自己玉带。

如同发泄什么似,急不可耐、俯下身去——

第二十七章

【第一更】

天上云层漏开一线月牙儿, 柔和清淡光亮,让夜幕如抖开的黑纱中、造了一点夏日萤火。

那么多人的仆婢全都惊愕张嘴、舌桥不下,王爷的反应, 突如起来得实在强烈夸张。

苏友柏先是站回廊上愣住,久久回不过神, 直过好须臾, 素绢轻声道:“……苏大夫?苏大夫?”

素绢表情尤为复杂。“他们现在还是夫妻, 不是吗?”

仿佛要向男子极力证明着什么。

苏友柏回头一震,才俊面阵红阵青,眯着眼, 一副云淡风轻不甚在意, 袖下拳头却早握得死紧。

素绢自然注意到了, 低垂了眼帘,只是叹气:“苏大夫, 咱们还是走吧,只要他们一日还是夫妻, 我们就都拿他无法, 是不是?”

苏友柏艰涩长吁了口气。

只得寞然郁恨寡欢, 转身慢慢走下了阶沿。

“——苏大夫!再, 请您留步!”

素绢忽然慌忙一震, 想起什么, 赶紧追过去。

苏友柏苦涩一笑:“素绢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小院夜色昏蒙, 人也已经是渐渐寥落稀少了。

素绢想了半天,顾左右无人,便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苏大夫?”

苏友柏:“素绢姑娘,请讲, 在下愿意洗耳恭听。”

素绢微微一笑,欠了个身,方正色轻声道:“苏大夫,您是心悦我家小姐的,对么?”

苏友柏霎时俊面骇然惊惶。

“苏大夫。”

素绢赶紧道:“如果,不是喜欢的话,那么,您又是以什么名义在咱们王府住这些年,一不求诊金,而不求任何回馈赠予,三还要随时应付咱们王爷那时好使坏的暴戾脾气,而依你的个性,好像,又是不会受这些窝囊气的?”

苏友柏忙道:“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把他的那腿医好是天经地义!是我的本分!”

素绢笑了:“是吗?那么,苏大夫背上那些伤请问又是怎么来的呢?”

苏友柏一惊,彻底被问怒了:“这不关她的事!……我、我是说,这不关你家小姐的事。”

素绢道:“苏大夫,你别急,我有说这是和我家小姐有关吗?我现在,不过是很想从你嘴里套出个真话来——你,是不是喜欢我家小姐、你很钟意于她?”

苏友柏目光躲闪逃避,赶紧道:“你这样说,诋毁我不打紧,但侮辱毁了你家小姐的名节清誉就实在太过分放肆了!”

素绢道:“我家小姐的名节清誉自然重要,但是,假若她和现在这位丈夫合离了,就不是有夫之妇了,而是一个自由身,难道不是吗?”

苏友柏瞳孔大骇,一时间,被问得步步逼退,心跳如雷,不知如何形容时下心境。

***

厢房中,层层璎珞珠帘甩动摇晃不已。

男人自那样气势汹汹将蔻珠扛了回房,往床上一丢,表情模样如要吃她一般,脱衣服、三四两下扯腰带……蔻珠开始时自觉受辱,挣扎、抓咬,忽然,她也抖着肩,捂着脸,笑了。

她明白了!

一瞬间醒悟过来是怎么回事儿,男人今儿晚上喝了些酒,都说,酒能发疯——

不,他可不是发什么疯,他是借酒狂吐这几年的躁郁、受辱、憋屈,最最重要的,是自尊上的打击。

她看着他那么亟不可待俯身下来,脸渐渐逼近,如同罩在黑暗阴影里的邪魅妖兽,渐渐地,蔻珠也不打算做任何抵抗了。

男人与女人、尤其夫妻间的这种“厮杀交战”,你抵抗了,便是一种受辱。

类似于一个施害者、和受害者间的不平等关系。

但是你换一种享受姿态来藐视对抗,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这事,他压抑多年,她何尝也不憋屈可怜?

——

他这一整夜和她厮杀,像战场的刀光剑影,蔻珠迷醉惺忪的眼波、也随之久远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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