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紫瞳劝说了半天,走出来,平王问:“如何?”
紫瞳瘪嘴:“没用!奴才怎么说也没用!”
便把什么“老畜生的种”之类一字不漏,转给李延玉听。李延玉气得,当即摔了一个杯子不够,又砸了一个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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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蔻珠先提了要求。“你把苏友柏叫过来,只要他来了,民妇就吃东西。”
平王冷道:“他敢诱拐你私逃京城,还说什么我的孩子是他的骨肉,就冲这点,本王这次非给他打死不可。”
蔻珠半躺在床上,吃力挣扎着坐起身来,啪地一耳刮子,甩在男人俊面,声音恶狠狠,比冰还冷。“你把他怎么样了?”
她上气不接下气,喘着气问。
平王面无表情用手摸着被女人扇过的右颊,戴着祖母绿宝石戒的手指划过那一丝丝被扇疼痛的地方。“我要把他弄得半死不活,自然先给他点教训!”
“啪!”
又是一大耳刮子,平王话音未落。蔻珠抖着手,指着他,脸色惨白。“你这个畜生。”
“你这双腿,是他给千辛万苦医治好的,你竟然这样对待你的恩人!李延玉,做人不要太没底限,你这黑了心肺的,不怕下阿鼻地狱遭报应吗!”
又说,“他为了你,被他师傅拿鞭子抽打,还被赶出师门……你,你,简直无耻!”
说着,剧烈咳嗽起来。
李延玉很平静,给她轻轻顺着背。冷笑道:“为了我?为了医好我的腿才被逐出师门?还被他师傅鞭子打?我真有那么大的脸?我不说,你应该晓得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吧?打着给本王医腿的旗号,一住,在我王府住那么年,暗地里觊觎我妻子,想给我绿帽子……”越说越愤怒:“我不抽他的皮剥他的筋,我就不姓李!这死王八!”
他站起身来,倒背着手,依旧踱来踱去,怒至极处,又把杯子往地狠狠一摔。
蔻珠道:“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别用你那双污秽龌龊的眼睛去看人。你眼睛里有苍蝇屎,看别人都是那样丑陋不堪的。”
这对恩怨夫妻也不知打了多少嘴仗,没过两日,李延玉决定投降,放了那苏友柏,让他来劝说蔻珠。
蔻珠仍旧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已经快要奄奄一息了。
***
昏昏的太阳穿过厢房门廊与木窗照进屋子。
这天,苏友柏来时,蔻珠正昏昏迷迷躺在床,口里梦呓不断像是做噩梦:“不要,不要,你把他给放了。李延玉,你这个畜生,我恨你,你不把他快给放了,我做鬼都不会饶过你。”
厢房里的气氛很尴尬,几个丫头婆子守在里面,有的,给她擦额头擦冷汗,有的,拿着细细棉球蘸了汤水往唇齿里送。
屋里的大香炉点焚着安甜香。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蔻珠的梦呓她们全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李延玉同时也坐在床边一夜未曾合眼守着娇妻。
看他表情,还是如往日的冷硬严肃,但是,稍微仔细研究,可以看得出在努力克制内心的痛苦与煎熬。
苏友柏走进来,他是被丫头素绢搀扶着走进来,脸上身上有伤痕隐现。
一见到蔻珠,见她如此憔悴苍白,那么可怜兮兮,仿佛随时可以香消玉损的羸弱不堪。心立即痛苦挣扎难受。
苏友柏这时也顾不及去找李延玉清算什么,赶紧坐到床边,翻蔻珠的眼皮,给她把脉。
“苏友柏,苏友柏……”
她还在唤他,那么孱弱可怜得不成样子。
苏友柏更是心疼得不知怎么形容了。
素绢哭着跪着趴倒在蔻珠面前。“对不起,小姐,是我不好。他们要教训苏大夫收拾苏大夫,我不说,他们就给他打死了!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李延玉额上的青筋跳动不已,也像是极力在忍。“她不吃不喝,快要有三天了,如今,我让你来劝她劝她。兴许,你的话她是要听的。”
苏友柏简直听得不可思议,愤怒地起身,一拳往那男人脸上砸过去,此时此刻,管他是什么狗屁身份。
一屋子的丫鬟婢女全都惊了,叫的叫,议论的议论。
苏友柏骂:“都到这种情况了,你还想要怎么样?——难道你是想让她死吗?你把她逼死了,她就能给你生孩子了?畜生!”
然后,啊呸地一声,啐在男人的脸上。
“——天呐!”有丫鬟捂嘴就叫。
李延玉倒还平静,拿帕子轻轻地把脸揩了。“本王早就说过——”
他一字一顿,道:“她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要放她走,门都没有。”
苏友柏只觉忍到极限。“畜、生。”
到底事不宜迟,现在可不是给这男人吵架怼嘴的时候。
“蔻珠,蔻珠……”
丫鬟们立即见机行事,赶紧端汤的端汤,拿勺子的拿勺子。
苏友柏坐床边轻轻将羸弱不堪的女子抱起来,声音哽咽,道:“是我,我是苏友柏。我是你的大哥呀!”
李延玉听得一震。
听见这道熟悉久违温润干净清澈的嗓音,蔻珠才总算睁开了星眸、打开了沉沉眼皮:“大,大哥,是,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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