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向好提着两兜东西往回走,心里想着今天的事情。
赵丰年的态度她并没觉得意外也没觉得失望,在原书中原主对赵丰年嘘寒问暖体贴备至都捂不热这混球儿,她初来乍到都没结婚能打动他甚至改变他更是不可能了。
刚过了晌午,好些村民在门口晒太阳,瞧见俞向好提着两兜东西路过便问道,“向好啊,你这是干啥去了?手里拿的啥啊?”
俞向好随声看去,发现是村里的喜欢说嘴的陈大娘,便提了提网兜道,“我未来婆婆想我了,我去看看她,这不瞅着我瘦的不像话就给我点东西让我补补。”
陈大娘乐呵呵道,“是该好好补补了,这可怜见的天不亮就干活还吃不饱穿不暖,可是受了罪喽,等你嫁人就好了,好日子就来了。”
“是呢。”俞向好温和的笑了笑,和陈大娘告了别就回家去了。
到了家俞老太等人都在家,俞向好也没往正屋去,直接往二房的屋子去了,进了屋她才发现她睡觉的炕上乱七八糟,一摸褥子上面竟然全是水。
俞向好冷笑,将手里的网兜藏了起来,然后去后院提了一桶水一脚将三房的门踹开,兜头朝炕上的俞向兰泼去。这个家里敢这么干的除了俞向兰就没别人。家里的男人不好意思跟她一个女娃闹不愉快,黄二花最擅长面上功夫也不会干这事儿,俞向菊向来胆小跟她也没仇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只能是俞向兰。
俞向兰本来瞅见俞向好回来了还等着看俞向好的热闹,好报自己昨天的仇,却不想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子水,顿时嗷的叫了一嗓子哭了起来,“俞向好,你干什么呀!”
“干什么?”俞向好冷笑的看了眼正手忙脚乱脱衣服的俞向兰,“我这是提醒提醒你什么叫以牙还牙。”
说完她将水桶也扔出去了。
外头钱玉环听见动静从正屋里跑了出来瞅见三房门口的凌乱还有俞向兰的哭闹声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肯定是她闺女把俞向好被窝浇湿了被俞向好看见了呗。她本来也不赞同这么干,可闺女气的要命她也没拦住,现在说什么她不能承认啊,瞪着眼睛就怒道,“你做什么呀,你干啥欺负你妹妹。”
“我妹妹?”俞向好讽刺的笑了笑,“你们都骂我是野种了我哪来的妹妹。只许她往我被窝里泼水,不许我还回来了?三婶儿,您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之前可是明明白白说的您可比我娘都疼我呢,您就这么疼我呀。”
钱玉环顿时讪讪的,脸上有些不好看了,“总之,她小,你就不能让让她。”
俞向好哼了一声瞥见大门口过来几个看热闹的人,便回屋将冷的能挤出水的被子和褥子扔钱玉环身上,哭道,“三婶您瞅瞅,我和向兰有多大的仇啊她大冬天的把被子和褥子给我泼上水,我们二房被褥本来就不够,您让我晚上咋睡觉啊。”
“那你……”
钱玉环刚想说你不也把俞向兰的衣服被褥都弄湿了,就被俞向好打断,俞向好哭的楚楚可怜,往日可怜无助的模样瞬间出来了,钱玉环看着她收放自如的眼泪,一时间竟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了。
就这动静黄二妹和俞老太也没出来,显然是不想管她们之间的官司了,俞向好乐的如此,便声泪俱下道,“以前三婶哄我让我给向兰干活我也认了,谁让我不是俞家的人,多干点就多干点吧,可您也不能因为我不给军大衣就和向兰这么欺负我呀。”
门口看热闹的人听见这话突然问道,“向好你说的啥大衣啊,你今天穿那件军大衣?看着就挺好的,军用的吧。”
俞向好抹了把眼泪道,“那是我未来婆家给我的,前几天我对象来看我,瞅我穿的太少了就把大衣借我穿了。可三婶非得想要,我不给,她们就趁着我不在家……”
她不用说了,看热闹的人也知道了,大冬天的给人被窝里浇上水咋这么坏啊。
“你胡说,不是我!”屋里俞向兰也哭,“不是我,你凭什么无赖我,你抢了我的棉衣棉裤不算还无赖我,现在又把水泼我身上,你咋这么坏啊。”
俞向好惊讶道,“向兰,你咋这么想我?那棉衣棉裤明明是三婶拿去给我的,咋现在又成了我抢了?谁不知道我俞向好在俞家过的什么日子,我敢抢你的东西吗?”
“就是,向兰,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姐啊,就算不是亲的好歹叫了这么多年,咋这样呢。”
门口看热闹的人纷纷开口为俞向好说话。
俞向兰气坏了,在屋里哭的更大声了,“就是她,凭什么她欺负我你们就不说,偏偏说我。她昨天还打我两巴掌,还把我胳膊捏肿了,你们凭啥就信她!”
还能为啥,因为大家都知道你到底是啥样的姑娘呗。
外头看热闹的人都笑了起来。
不怪旁人不信俞向兰,而是往日俞向兰就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当着外人对俞向好这个堂姐也没有一点好话。至于俞向好,在老俞家这么多年当牛做马哪个不知道她的为人,俩姐妹吵架自然更信俞向好了。
俞向好叹了口气道,“俞向兰,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这次我原谅你了。”
“向好,你看这事儿闹的。”钱玉环表情讪讪的,虽然心疼闺女,可也要脸面,这会儿要是让人把俞向兰的话传出去,那日后俞向兰怎么找婆家啊。
俞向好朝门口的大娘大婶们道了谢便催着她们回去了,将大门一关,俞向好脸上的柔弱一扫而光,回头看着钱玉环道,“二婶,你是不是得给我个说法?”
钱玉环登时变了脸,“我给你什么说法?你都泼回去了你还想怎么样?”
俞向好指了指快结冰的被褥,“我今晚怎么睡?三婶不如借我一床被子?今年冬天不是刚缝了一床?”
一听这话钱玉环脸色变的更难看,当即拒绝,“你想的美,被子湿了,凑合一晚明天晒晒不就行了。”
俞向好讽刺道,“那今晚呢?”
钱玉环张了张嘴,“要不,你今晚过来和向兰睡一被窝……”
“我可不敢,万一半夜闷死我咋办。”俞向好撇嘴,“三婶,若是不同意,我现在就开门继续哭去,我还要去找大队长,问问虐待家中晚辈是不是该告她去,听说公社妇联专门管这个的,我不介意去找她们寻求帮助。”
她能说出这番话,钱玉环更加惊讶了,这几日俞向好的变化他们有目共睹,可一个老实懦弱了这么多年的姑娘突然变厉害了,她们可以说她装的好,可现在俞向好居然还知道妇联为妇女做主了。
呵,这是谁教她的?
想到俞向好今日去了红旗公社,钱玉环顿时明白过来,看来是赵家人给她出的主意啊。
钱玉环当然不想给被子,这会儿俞向南从外面推门进来了,“姐,你回来了,你的被褥被俞向兰泼上水了,本来想给你晒晒可也没太阳,想烤烤又没火,可不能怪我啊。”
俞向好:“三婶,还有什么话说?你拿还是我亲自动手?”
钱玉环拉着脸紧抿着唇,半晌才道,“向好你非得这么干?”
俞向好点头,“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犯我国土虽远必诛,用在咱家里,欺负我俞向好,甭管是谁,我都要讨回来。”
昨天俞向兰被俞向好捏的胳膊都肿了钱玉环看的清清楚楚,这会儿对上俞向好冰冷阴狠的目光她有些怂了,万一俞向好再发狠,她们娘俩能不能干过她?
钱玉环有些拿不住,想到那床新被子她有些心疼,一床新被子她攒了好几年的布票和棉花票还找她娘借了些棉花才做起来,本来打算给她儿子回来的时候盖的,就这么给俞向好了?
“向好……”
俞向好皱眉,“三婶不舍得?你可是比我娘更疼我啊。”
又来了,又拿这话堵她!钱玉环气的直咬牙,要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绝对是对着俞向好说了这话,竟然被抓着来来回回的说了,这要是让苗金兰听见,指不定怎么想她呢!万一不给他们干活了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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