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没等他们被逼供,已经有人先站出来顶包了。
“我干的,怎么?”赵启还保持刚才的姿势靠坐在那里,面不改色。
云珏紧紧盯着他,一双拳头拽的紧紧地。
赵启还嫌不够似的,又补了一刀:“搞清楚,这里可没人按着他脑袋逼他比试的,技不如人。输了受罚,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说了,”赵启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嘲笑:“他或许乐意之至呢?毕竟这是个讨好你的好机会。”
“你……”云珏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凌霄,赵诚和赵澜都吓得往后瑟缩。
可这里是相府,今日又有诸多宾客,她若闹起来才是真的不能收场。
是以,云珏狠狠地瞪了赵启一眼,将“你等着”的意思刻在眼神里,转身就走。
赵诚和赵澜盯着云珏离去的背影,弱弱问:“阿珏姐姐是生气了吧?”
赵澜:“又好像没有完全生气。”
赵启听着两人的嘀咕,冷笑一声,不置一词。
然而,这个小小的插曲,给原本就被议论的尹叙又增一重非议。
有说法指出,尹叙为了促成与云氏的姻缘,已经不甘于讨好云珏本人了。
他的下限竟然低到连跳水池讨好未来岳家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简直是道德沦丧!
说的人多了,假的也快变成真的,尹叙眼看着就从昔日的神坛上被拉下来,不知是受不了流言蜚语还是真的跳水池着了凉,尹叙一连告假三日,闭门不出——想当初,他被云朝毓伤了胳膊都能披星戴月赶路查案,如今这个做法,着实显得娇气了些。
“不好了夫人,女郎和启郎君在院子里打起来了!”
回府当日,尹府没闹起来的局面,在将军府闹起来了,等云庭和裴氏抵达现场时,云珏和赵启已经打的不可开交。
赵启是行伍里一点点练上来的,云珏擅长的却是更轻盈灵活的功夫和远程攻击,就单打独斗来说,赵启一时半会儿非但伤不了云珏,还被她蓄足了寸劲儿的暗器打的满头包。
不过,云珏要躲避赵启也得用尽全力,这会儿发簪都掉了,发髻也松了,并不轻松。
“住手!”裴氏大喝一声,云庭已跃身上前,一掌挡开赵启,跟着厉吼道:“还不住手!?”
两人被分开,赵启气的不轻,收手转向一侧,云珏不比他和气多少,“哼”了一声,也扭向另一边。
云庭和裴氏将两人带到屋里谈话。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云珏委屈的跳起来:“他就是故意刁难尹叙的!今日相府宴客,尹叙是相府公子,他就这么把人往水里诓,根本是故意折辱人!”
赵启不遑多让:“我诓他?愿赌服输,这本就是事先的赌约,更何况,他是自己不慎失足掉进去的,不讲信用又没用的男人,也只有你当个宝。”
“你完了!”云珏火冒三丈,撸袖子又要继续开打。
云庭猛地抬掌一拍,只听一声震响,屋内寂静了一瞬,然后哐啷巨响,那桌案竟被他拍碎了。
云珏一僵,赵启也愣了愣,两人隐约有偃旗息鼓的架势。
云庭冷冷扫过二人:“还打吗?”
云珏眨眨眼,转眼间就将眼眶挤红了,弱弱嘀咕:“就是欺负人嘛……”
这下好了,云庭先是一愣,气势眼看着就低落了下来,裴氏也皱了没,语气跟着放软:“又没罚你,哭什么呀……”
云珏不服气:“罚我?是他从中作梗欺负人,罚他才是!”
赵启从懂事开始就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一听这话,直接捅开了说:“罚我?罚我帮你试探那个伪君子?”
赵启“试探”两个字一出口,云庭和裴氏的表情又是一变。
赵启还在道:“他这样的人,这样的出身,颜面和声誉是最重要的东西。从前他对你爱答不理,只因陇西和朝廷气氛缓和,他就立刻调转方向,甚至连尊严和面子都能丢掉,你就真的不觉得哪里不对劲?”
赵启这话是说给云珏听,也是说给云庭和裴氏听。
其实,关于尹叙一反常态追求云珏的事,他们早已听过许多。
顾忌到云珏的心情,两人从未当着她的面询问过,事到如今,却是不得不提了。
“阿珏,你……”
“谁说他对我爱答不理,突然调转方向的?我们早已在一起,只是中途分开过罢了!”
寂静,整个屋内一片寂静。
赵启如遭雷击,当场呆愣,云庭和裴氏更是瞳孔震动。
什、什么情况!?
半个时辰后,赵程谨被急招回府,一进门,迎接他的就是三堂会审。
如果是在从前,赵程谨大概还能跳起来喊一句冤枉,可好死不死的,他的确是比大家早一步知道真相,以至于面对着父亲和舅父舅母的逼问,没两句就招了。
赵喆当场心虚,略显无措的对舅哥云庭露出歉意的微笑,然后揪着赵程谨就要用刑,罪名是——防守不严,让表姐被长安的小伙子耽误了学业。
赵程谨与父亲冷战大半年,这会儿终于绷不住,抱着父亲的大腿哭嚎冤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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