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脑袋里面有很多的问号。
“小傻子。”严肆看到谢执傻乎乎的样子就想欺负他,伸手过去,弹了一下谢执的额头,继续说,“你知道这个存钱罐有多宝贵吗?”
谢执抬手捂自己脑门,委屈地把严肆看着——哪怕是加上存钱罐本身的价值,撑死了也就三千块不到,说不上非常宝贵吧。
“这是我媳妇儿的小时候,是我媳妇儿六岁到十二岁。”严肆说,“多少钱能买这段时光?这么个无价之宝,你准备拿锤子给它敲了——你问过它主人的老公的意见吗?”
谢执捂着脑袋的手缓缓放下来,看着严肆,过了一会儿,谢执脸上绽放出一个很不好意思的笑容。
片刻后,谢执点点头:“嗯。”
严肆喉结一滚,抬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
“刚刚吃了红豆面包。”严肆哑着嗓子问,“现在饿吗?”
“……还好吧,不是很饿。”
谢执这话刚出口,就被严肆摁着肩膀,直接推到了背后的床上。
严肆扯开领带,扔到床尾,低下头亲吻了谢执一口。
“那你不饿——我就先吃了。”
那份牛丼饭直到晚上才被两个白日宣那什么的男人爬起来热着吃掉,吃完饭,趁着时间还比较早,严肆开车带谢执出去逛街。
两万九确实买不了什么,谢执最后,按严肆指导给他妈妈买了一根簪子,又给严肆爸爸买了一套名牌袖口,再给哥哥买条领带,取出来的钱便尽数花光。
即便如此,谢执仍然觉得自己准备的礼物太过寒酸,不一定入得了两位长辈的法眼。
心中憋着事情,当天晚上谢执便有些失眠,翻来覆去把严肆吵醒的代价就是被抓住又做了一次,严肆牌打桩机专治各种失眠,谢执一觉睡到天亮,清早开车,去京郊严肆的家。
等到严肆在半山腰停好车,谢执一下车,就直接被震撼了——
在他面前,依山而建是巨大的徽派马头墙,层级落下,像是把整个安徽景色搬到了这个山上。
徽派本来应该是柔美,但架不住巨大的马头墙耸立在谢执面前,任何人在下面往上看,都会感慨墙高而自己渺小。
要到严肆家的大门还需要穿过一条竹林小径,小径蜿蜒曲折,竹叶次第退开之后,一扇棕黑色,足有三米多高的大门出现在谢执面前。
门外装了监控,随着谢执和严肆的走动摆动,就在他们即将走到的刹那,大门往内拉开;棕色黑大门开启,露出门后一位高贵庄严的女人;女人着织金马面裙,袖手站立,盘头戴了全套明制头面,搭配这古色古香的建筑,好像从古代穿越来的高门女主人,华贵非常。
谢执看着丽姐庄肃的表情,腿都快软了,严肆倒是眉毛一挑——实在是没见过自家妈这个架势,暂时没明白她闹哪出。
谢执虽然腿软,但还是拿出了自己艺考面试时候的镇定,背脊挺直地往严肆妈妈面前走去。
两个人中间只差不到十步,谢执很快走到,刚准备打招呼,就犹豫住了——这个,面对这样打扮的女生,明代怎么打招呼来着?
“我不要端庄了!”还没等谢执打招呼,丽姐已经受不了,瞪了她旁边一位同样穿着明制汉服的高大男子一眼,“为什么非得这么端着呀,一点意思都没有!”
谢执:“……”这是什么情况?
丽姐把她旁边那位给他出主意怎么当婆婆的狗头军师赶开一点,自己提着裙子,往前两步,缩短了自己和谢执面前的距离。
丽姐头顶的黄金挑心晃了晃,随着挑心晃动,她也露出了一个微笑,正对谢执,展开双臂。
“我要小执抱抱。”丽姐说。
谢执:“……啊?”
“就是抱抱!”丽姐噘着嘴撒娇,“飞起来的抱抱!”
谢执也算是博览剧本,可是无论生活还是电影,从未听说过哪个本子是儿媳妇……女婿见岳母的第一面,就飞起来的抱抱的?
“抱一下嘛。”严肆的声音在谢执身后响起,“我妈就喜欢这样打招呼。”
严肆都这么说了,谢执只能走到丽姐面前——他从来没有抱过女生,也不知道从何下手,丽姐也不需要他下手,自己一蹦就环住了谢执的脖子,谢执下意识把丽姐腰一揽,无师自通地抱着她转了个圈。
传说中飞起来的抱抱。
“终于见到我们小执了,你都不知道我期待见你多久了。”丽姐抱着谢执就不撒手,直接勾着他撒娇。
期待……见我?
谢执却微微有些发愣。
丽姐虽然很爱撒娇,见面就要飞起来的抱抱,但她身体温暖,就是那种一个长辈掌心会传过来的暖度。
其实行至今日,谢执已经被很多长辈肯定过,教导过,引领过,但是父母辈传来的“期待”,他却……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谢执明明只是第一面见丽姐,却在这一刹那,和她心拉得很近。
“我也期待见您……很久了。”谢执喃喃道。
丽姐听到谢执这么说,更宝贝这位第一次见面的严肆男朋友,甚至得寸进尺地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说:“好香,是肆哥同款的森林味。”
谢执:“……”
刚才还很温暖的谢执身体不由得僵硬了一下——这个森林味,他当然肯定和严肆同款,毕竟每天都纠缠在一起,然后……。
“咳。”
一声从不远处传来的轻咳拯救了一脸尴尬的谢执,丽姐从谢执身上跳下来,转向咳嗽声传来的凉亭,对着那里的人挥挥手。
“自珍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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