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便见小姑娘沉下一张脸道，“程于光，你怎么又来了？来就来了，带客人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她站起身，颇有些小大人的味道。

“阿园，备茶。”

三人在靠近小姑娘庭院的一处亭子坐下，亭子内摆放着整齐的煮茶用具，想来是专门用于煮茶赏景的去处。

小姑娘烧上水，待水渐渐沸腾了，壶嘴冒出热气的白雾，并伴有咕嘟咕嘟的声音。小姑娘板着一张脸，舀出一瓢水，再用竹夹在沸水中搅动，沸水出现小小的漩涡后，将茶末小心倒入。

端王虽没专门学过煮茶，也看得出来小姑娘的手艺精妙，即使她的小肉手与雅致的器具格格不入，却也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

接过小姑娘郑重递来的茶碗，端王微抿一口，茶香馥郁。

他赞道，“好茶。”

端王抬眼看向正经的小姑娘，心中倒有些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尤其是她还认真地向他致歉道，“兄长不懂事，还望公子见谅。”

端王摆手，“不碍事。”又问道，“你便是魏司的女儿？”

小姑娘答道，“正是。我单名一个软字。”

旁边的程于光叽叽喳喳地插嘴，“妹妹，女孩子的闺名是不可随便告诉外男的。你莫被他们给骗了。”

小魏软并不是很想理程于光，“不过就是告诉一个名字，有何干系？再说了，我九岁生辰刚过不久，谁家外男这么丧心病狂？”

端王被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给逗笑了，“魏姑娘说的是。”

小魏软装模作样地叹气道，“要是我家兄长有公子一半懂事也好。公子不知道，他可顽劣得很……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想作弄我……”

程于光插嘴，“然后我就被妹妹给收服啦！”

小魏软无言以对，“……不过就是识破了你幼稚的恶作剧而已。”

端王看着他们亲昵的互动，心中忽然生出一丝羡慕来。他生于皇家，连亲情都要遭到算计。更何况，自己的亲身母亲和兄长对他又是那般态度……

正在他怅然之际，端王看见小姑娘笑靥如花道：“要是公子是我兄长就好了——”

那一日，春光明媚，满园春色，都不及小姑娘的笑容动人。

端王倏地从梦中惊醒。魏软睡觉时缺乏安全感，喜欢抱着他睡。似是感知到他的动静，不满地咕哝一声转过身去。

端王长臂一伸，将人揽过来，霸道地在她耳边宣告，“我不要当你的兄长。”随即放心地再次进入梦乡。

只是端王次日醒来准备上朝的时候，却被魏软抓住了衣袖。

他看向魏软，被困意折磨地模模糊糊的娇人儿眼睛眯成一条缝，倔强地说，“你想起来了？”

端王笑，“魏家阿软——我想起来了。”

初时心动是你，现在，也是你。

——

回忆杀完啦！

甜不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