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初来乍到,懵懂无知的新生们,这毕竟只是一场小风波,很快就过去了。林稷和李麟很快用完早餐,半个小时后来到了三清殿前广场。
朝阳前所未有地柔软下来,山间清晨的薄雾是微醺的粉红,在悠扬钟声之下,117名新生集合完毕。
又一道钟声激昂,三清殿上的红漆雕门顺着轴承向左右而开,一位男子提起长褂跨过门槛,来到殿台上,同行有十二位老人,徐徐落座。二十来个月白色长袍的青年男女矗立两侧。那男子走到中央,在栏杆前停步,俯视下方广场上117张稚嫩的面孔,朗朗道:
“欢迎各位来到南学,我是你们的校长姚越。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你们将在这里学习。”
“‘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这是《庄子·逍遥游》里的一段话。图南治学,这是我们的校训。所以在南学,我们培育出来的人,不止是修炼有成,更要有鲲的隐忍厚积,有鹏的坚毅远志,这是内心的修炼,也是你们毕业的标准。”
“从今天起,你们要学习君子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
“礼,是待人之礼节,处事之规矩,祭祀之仪式;乐,是音韵,既可陶情冶性,亦可杀人于无形;射,从古代骑射之术发展而来,演变为强身健体。当然你们还是要掌握弓箭、弓弩等传统武器,以协调眼力与手力;御,不是御车御马,而是御剑,是你们最开始的时候感觉最新鲜,也最喜爱的课程,”姚越笑道。
“但越往后学,你们会又爱又恨。话说回来,御剑分为飞行和剑术两大类,具体内容会由老师在课上介绍和教授;书,是书法,不仅包括符篆绘刻,更是磨炼心意的最佳途径;最后一项,数,即阴阳五行生克制化的运动规律,你们需要掌握《周易》的卦象推导和计算,了解诸子百家思想。”
“此外,我身边的是南学的十二位大长老。若有同学表现出色,就有机会受到长老青睐,成为弟子。这可是极为难得,令人无比羡慕的机会,大家要努力了。”
姚越顿了顿,面色肃穆起来,道:“就讲这么多。最后,希望各位能够怀着一颗坚韧、笃定的心,经受住磨炼和考验。”他点了点头,随后一位脸庞方正的男子走上台,站定后轻咳一声,底下开始窃窃私语的众人瞬间闭紧嘴,仿佛见到了学校的教导主任。
“我是副校长张鸣。今年你们将分为四个班级,分别是甲班,乙班,丙班和丁班。接下来念到名字的同学请到各班导师处集中,准备上课。甲班:姬华谦,风沁,姜情,姚晔,风筱,姜流......”不出林稷所料,甲班二十三人有近一半都是四大家族子弟,而她在丁班听到了自己和李麟的名字,她还是最后一个被念到的。
听到自己在丁班,李麟不觉意外,虽然眉毛耷拉下来,但还是强打精神地安慰林稷,“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啊,那个分班......没太大区别的。”
“没事,我不介意的。”林稷扬了扬下巴,目光已经锁定了五十米外的丁班导师。那是一位大约二三十岁的男子,面庞削瘦,眉间挂着隐隐郁气,不起眼地站在最边上,只字不吐,仿佛对聚集到他面前的丁班同学视而不见,而丁班众人见状,更略有畏缩,干站着不敢交谈。
李麟的眉毛耷拉得更低了,“唉,真是......”却被林稷打断,“我们过去吧。”话音未落,她已是抬腿大步走去。
......
是夜,一轮银盘大小的圆月低挂在天边,欲坠不坠,林中的蟋蟀响亮地叫着,流水淙淙,在月色下流动着银辉,怀山半山腰上坐落的一个小庙,在五斗米庙的厚厚石壁上,巴掌大小的窗户罕见地漏出了微弱的橘光。
“拜见姜老。”一道黑影屈膝半跪,拱手恭谨道。
“免了。有什么异常吗?”跳动的烛火下,另一道长袍影子不断地扭曲。
黑影立即否定。
“罢了。你回去吧,盯紧点。一旦发现了什么,立刻禀告给我。”
“是!”黑影低头。随后几个跳蹿,转眼间消失不见。
过了半晌,才传来一道叹息,“那丫头到底想做什么?本来安安分分地待在沪市,也就罢了,怎地又要牵扯进来......”声音渐微,烛火已灭。脚步声渐渐远去。
一刻钟后,月亮终于爬上山头,月光从窗棂照入寺内,惨白的月光照出石板上原来隐藏在阴影里的半只漆黑布鞋。
这里竟然有第三人!
......
“注意力集中,用心感受灵气。”一道略有平淡的声音在静室响起,丁班三十六名同学皆双目紧闭,盘腿稳坐在蒲团之上。
“不要乱动!”罗斌背着手,站在台前,眼见一名同学似是坐不住般扭动两下身子,沉声道,尽管如此,那嗓音依旧听起来怏怏的。
“罗老师!”那同学睁开双眼,从冥想状态中脱离出来,举起一只手,道:“但是我背上很痒!”
顿时,静室内响起一片吸气声,部分同学仍在苦苦支撑,屏气调息,却压不住翘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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