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看了眼周围的情况,声音低沉道:“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吧。”
纪榕点点头,当听到秦招说起自己所处的空间其实是一个地窖的时候,纪榕瞬间也反应了过来,难怪里面不透光呢。
走了几步,纪榕发现秦招一直在扶着墙走路,步伐很慢,和从前有很大差距。
纪榕疑惑了,“秦招,你的脚怎么了吗?”
“没怎么,靠着墙比较好找方向。”
“有道理。”纪榕也想贴着墙,但是地窖的范围太大了,如果两个人都扶着墙,那肯定是要松开手的了。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摸索,很快,纪榕的手摸到了楼梯上,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张开嘴正要说话,嘴巴却被秦招给捂住了。
到了楼梯边,光线好像亮了一点,纪榕可以看到秦招的脸了。
秦招的脸上头发上都是灰尘,可能是刚刚在地窖里沾上的,没看到伤口,纪榕的心里松了口气。
秦招不知道纪榕的心理反应,他用手同样在楼梯上摸了摸,这个楼梯应该是常用的,木板上有鞋子沾到泥土刮到上面的感觉。
秦招抬眼看了地窖的出口一眼,决定先看看情况,他用手在楼梯木板上面按了按,随后将站直的一只脚压在楼梯上,确定不会产生任何声音,秦招才扶着楼梯慢慢站起身。
纪榕看着秦招的这一番动作,心里不由得得意:瞧瞧,他们家的小孩就是聪明!
这个木板楼梯的宽度还是挺大的,完全可以支撑纪榕和秦招两个人并行走,她们干脆也不讲究你前面我垫底了,两个人一起小心翼翼地爬上楼梯。
一个坎、两个坎、三个坎...
地窖的盖子同样是用木板拼合的,纪榕伸手摸了摸,竟然还是实木,她不敢伸手敲击,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纪榕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状况,好像还挺安静的?
纪榕用口语询问秦招:“我们上去吗?”
纪榕感觉自己现在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像在看电影里的间谍一样,每一步都充满了惊险。
秦招沉默着点点头,两只手按在地窖一端,然后向上轻轻推着,一条小小的缝露了出来。
纪榕的眼睛连忙凑了过去,随着地窖的上升,上面铺的一层干草掉了下来。
纪榕惊喜的表情在她看到了地窖前面一步远的椅子时愣了一下,眼睛逐渐越睁越大...
回过神来,纪榕连忙制止了秦招开地窖的动作,“有人,有人...”
扑通扑通扑通...纪榕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那声音象征着恐怖与可怕。
纪榕的眼睛里噙着泪水,这一刻她再也没办法标榜自己是个十六岁的大人了,脚都已经开始发抖了。
纪榕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呢,按照电影里的发展,下一秒不就该是坐在椅子上的人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一步步逼近,从腰间掏出手/枪,然后她们就被嘣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纪榕的想法感动了上苍,对方决定再给纪榕一个刺激,就在纪榕惶恐的当口,椅子上的人真的站起来了,随着木椅被推后传来咯吱的声音,那人转过身一步步走了过来。
虽然秦招已经将地窖重新合上了,从外表大概看不出来什么,但纪榕就怕对方来开地窖呀...
两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刺激在这一刻被纪榕体验了个够。
纪榕的两只手都不由自主地抓住了秦招的手,手臂上慢慢地浮起了鸡皮疙瘩,她整个人就像竖起尖刺的刺猬,即便是碰着秦招冰凉的皮肤,感受到秦招的冷静,也半点不能缓解纪榕的惧意。
叩叩叩——
一道剧烈的敲门声拯救了纪榕快要飞高高的小心脏,那人的脚步停顿下来,片刻后纪榕听到他提高了嗓门的问话,“谁呀?”
是个男性的声音,音调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纪榕的脑袋正在死机重启,愣是没能想起来。
门外的敲门声不停,但却没有人回应男人的话。
在重复不停的敲门声,纪榕听到了男人一脚踩在地上,一步步走远的声音。
纪榕还没来得及平息自己,就见身边的秦招一脸冷静地又打开了地窖的门,纪榕想伸手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下,纪榕看清楚了男人的背影——是秦大山。
“谁呀,一直敲门干嘛?”秦大山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打开了门,纪榕也不知道他看到了谁,竟然走出去后瞬间又把门给关上了。
理智告诉纪榕这是最好的机会,她连忙将眼神递给秦招,“出去。”
秦招迟疑着点了点头,强硬的语气道:“我先出去。”
纪榕摇头,“不行,一起出。”
纪榕才不能让秦招一个人去冒险呢,眼神一样不容反抗。
秦招定定地看着纪榕的眼神,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同意了。
说是一起出来,但是抬着地窖的秦招显然是没办法提前出来的,只能让纪榕小小的身子先一点点往前爬。
纪榕小心翼翼,愣是不敢发出一点响声,期间大腿摩擦过带着木屑的木板,甚至还被那尖尖的木屑扎到肉里去。
小孩子的皮肤是娇嫩的,就连痛觉感知也会比成年人重。
纪榕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唇。
等到纪榕安全抵达地面,她蹲在地窖的旁边一边看着秦招出来,一边用惊恐的眼神注视着大门的方向,担心下一秒对方就打开大门来个四目相对,那简直不叫惊讶,而是惊吓。
处在一片慌乱中的纪榕并没有注意到,从地窖里面出来的秦招浑身僵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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