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南絮和薛晚晚提包欲离开。却被黄主任叫住:“南律师,请留步!”
她脚步一顿,转头,看到黄主任和夏君岱并排走过来。
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轻声问:“黄主任还有事儿?”
黄主任堆着一脸和蔼的笑容,郑重地说:“这件事就麻烦南律师多上心了。虽然院方已经在极力安抚病人家属情绪,也在积极和对方协商。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怕遇上家属难缠。”
南絮亦笑,笑容很淡,客气地回复:“黄主任您客气了,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我自当尽心。”
黄主任:“有南律师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南絮提了提包带,“律所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
目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黄主任面露担忧,“君岱呐,这姑娘这么年轻能行么?”
夏君岱目光平静,语气清淡,“行不行,试过才知道。”
——
两个姑娘一起乘电梯下楼。
薛晚晚提着公文包,一脸困惑地说:“明明手术都已经成功了,这小姑娘咋这么想不开要自杀呢?才17岁,还这么年轻,以后人生一片大好,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真是太可惜了呀!”
南絮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那杯温水上,脑子里有无数念头在飘闪。
两次来惠仁开会,宋助理都给她准备了白开水。而别人桌上放的却是瓶装矿泉水。唯独她是例外。
宋塬是夏君岱的助理,这事儿多半是夏君岱授意的。他们都分开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记着她只喝白开水,从来不喝矿泉水。
明明那么不待见她,说话句句带刺,狂傲得要死。她每次都被他气个半死,上次在檐外听雨吃饭还泼了他一脸茶水。
这么恶劣的一个人,为什么又偏偏记得她的喜好,还让助理给她准备白水?
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疑问一直在脑子里晃来晃去,一秒都不能消停。南絮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她压根儿就没把薛晚晚的话听进去。
薛晚晚童孩自说自话,说了一会儿也没得到南絮的回应。一扭头发现她的絮姐正神游太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没跟她在同一个频道上。
她跺了跺脚,不满地说:“我的絮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嗯?”南絮倏然回神,赶紧收起满头心绪,“晚晚,你刚说了什么?”
薛晚晚:“……”
“絮姐,我发现你今天很不对劲儿欸,老是走神。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南絮歉意地笑了笑,“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你说这小姑娘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自杀呢?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你说她爸妈得多崩溃啊!”
南絮音色沉稳,“你当律师也快两年了,这些事还会看得少么?医院就是典型的生死场,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生死离别。好了,别感慨了,赶紧做正事要紧!你回去马上把死者的详细资料给我找出来。我们现在代表的是医院。家属明事理不闹最好,一旦要闹,就该咱们上场了。”
***
事情一出,老爷子的电话都打到了院办。
老爷子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下班以后回趟老宅。”
夏君岱应下:“下班就过去。”
纪岑那个老妈子生怕老爷子会问责夏君岱,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一起回去。
夏君岱开车,纪岑坐在副驾上摆弄手机。
“君岱啊君岱,你说你是不是点背啊?你这刚接手医院没多久,医院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吧?”提起今天的事情,纪主任也是一脸的无奈。
夏君岱:“……”
夏君岱目视前方,扶住方向盘,不以为意,“小概率事件,跟运气有什么关系!”
纪岑调侃:“是小概率事件没错,可为什么偏偏让你碰到了?苏院长在任十多年可都没出现过一件自杀事件。”
夏君岱:“……”
他冷冷斜了对方一眼,“你不说话的时候还像个人。”
纪岑:“……”
纪主任摸摸鼻子,忍不住叮嘱他:“你等会儿态度可得好点,老爷子指不定要骂你。”
男人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沿,姿态随意又松散。
他满不在乎道:“老爷子要骂就骂吧!这事儿又不是医院的责任。医院能管病人生死,还能管他们的求生欲啊?一个没有求生欲的人,谁都守不住她。”
纪岑:“……”
这话虽然难听,可却也是大实话。
在车库停好车,两人直接去了后花园。老爷子正在花园里逗鸟。
他养了只虎皮鹦鹉,毛色鲜亮,机灵鬼一只。在老爷子的调|教下,这只鹦鹉已经会说话了。
一见到夏君岱和纪岑靠近那鹦鹉就开始嚷嚷:“坏人来了!坏人来了!”
夏君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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