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意的笑笑,“我就是憋在心里的话太多,才想找个人说说。看你一个小孩子比较安全么!”
拾欢不信他。
从这个男人的身手看,他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再加上他一直似是而非的态度,更觉得他心里有鬼。
但是……
“我想见见他。”
“嗯?”白明惊奇。“见谁?白黎?”
拾欢点头。
白明大笑,灿若星眸的眼中却目光沉沉,“小欢欢,白黎这个人你可不能能随随便便见,他可是会吃人的。”
拾欢木着一张脸看她,白明笑笑,突然问道:“你娘是国师,耳濡目染,你应该听说过心魔这个东西吧?”
“心魔?”拾欢看他。
心魔这种东西是个人就有。凡人称为执念,修士称为心魔。凡人执念郁结于心容易短命,修士执念化为心魔不得寸进。
但心魔都是修真者那边的多,对于她们道修却不是很常见。
“听说过,所以呢?”
“哎,”白明长叹了声,一手撑着的站起来,眼中却没什么伤感,“我那哥哥就是染上了心魔,早早被人从门派里丢了下来,我爹怕人耻笑,一直没对外说过有这个儿子,连同家里的人一起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秘密,永远掩藏起来。”
那个人是死是活,锁在小院子里他也不知道。
他拍拍身上的尘土,看了眼湖面,“冰都化得差不多了,欢欢你什么时候开坛做法?”
嘴上话这么说着,他心里对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没什么兴趣。一直顺着这个孩子的意不过是担心小孩子得不到想要的在府里乱跑一气,弄得府里一团糟,最后收拾烂摊子的还是他。
至于那些法阵啥的,他也不懂,谁知道这玩意儿是不是小孩子画着玩的?
不过,国师的女儿确实聪慧,小小年纪思路清晰,用他哥当年的话说,又是一个修道的好苗子。
他不回答就是变相的拒绝,拾欢没有自找没趣。
不过白荷昨日让她小心些白黎这个人,她今天才多嘴问了一下,白家秘密太多,她不想轻易插手。
把阵法上的蜡烛插上,刚想走过去到阵法中央坐下,突然肩膀被一只手拉住,拾欢扭头看去,姬无双脸色冷冷,眼神闪躲,“这个阵法不好控制,还是我来吧。”
拾欢定睛看他,他与儿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儿时懵懂的冰蓝色眸子,如今深邃了些。
但他终究不再是她曾经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师弟,过往的一切她不想再计较,如今也不想承了他的情。
“不用。”拾欢冷冷别过头,甩开他的手迈入阵法坐定。
小小的肩膀从手中脱离,姬无双反射性想抓住,却只能眼睁睁看她头也不回的走进阵法中,小小的背挺得笔直,带着满身孤傲。
明香垂眉过来,“姬公子,阵法启动时一米内不能有人,请公子往后退些。”
姬无双被她冷漠如冰的话惊得一愣,透过她的身影看过去,只看到阵法中逐渐亮起的蜡烛。
阵法启动时不是不能有人,只是不能有有歹心的人。若是赶在阵法启动时破坏阵法,那阵法中心的人会收到阵法不下三倍的反噬,所以一般阵法启动时留在阵法周围的人要么就是坐阵之人极为信任之人,要么就是坐阵之人的亲人。
姬无双嗓子哑了哑,衣袖下白皙的手紧紧握住,手背贲出青筋,“……我帮她护法。”
“不用了,姬公子。”明香不动,“大人说过了,不用人护法。有您在,太让人提心吊胆,控制着阵法又警惕着阵外,她顾不过来。”
“……”姬无双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低着头脸色苍白,“这是……她说的?”
明香笑笑,“是不是大人说的很重要吗,这是事实。”
姬无双脸又白了一份,挣扎道:“她以前坐阵,都是我护法……”
“那是以前,公子。”明香挑眉,“当日大人被人推下荷花池,公子就大人在身边,不还是眼睁睁看着大人掉下去了?不要说您没接住,您的身手没有差到那个地步。如果差到那个地步的话,那您也不用急着为我家大人护法,我来就行。”
“……”
字一句,字字诛心。
姬无双脸色青了白,白了青,眼底一片血红。
当天的事,他只是觉得师姐应当得些教训,那么拙劣的一推师姐完全可以躲掉,他从来没想过她身上有那么重的内伤……
如果他知道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一定会……
……会护着她的。
姬无双薄唇动了动,触及那个背对着他的小小身影,所有解释都苍白无力,喉咙仿佛有什么东西哽住一样。
最终,无力的垂下头,默默退开。
待他退开,明香守着所有蜡烛全亮,等阵法完全开启,才一步步退去。
血红的朱砂阵画在湖边,一眼望去,满目血红。
白明看那阵法有模有样,晴空万里的湖面转眼飘来一层白雾,坐在阵法中央的小人儿一举一动也好似隐隐牵动湖中心,平静的湖心在她诡异的举动下突然咕噜咕噜冒出一片泡泡。
白明看的惊奇,扭头想像以前一样问问姬无双这是怎么回事。却见他苍白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沉得近乎黝黑,死死盯着阵中人的后背,眼底猩红。
被他狰狞的脸色吓了一跳,白明立刻乖乖捂住嘴。
他在这时候出声一定会被这人掐死的……
湖中气泡不停,拾欢脸上冷汗直流,看着湖中的东西还在挣扎,脸颊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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