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对着她笑:“一两口。”
以前他不喝酒,是担心醉了在外人面前说错话泄露了大事,如今他只是不爱喝酒,少喝一些并无关系。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虞宁初安静地跟在宋池身边,夫妻俩离开康王府,上了马车。
“康王殿下已经离开了吗?”坐好了,虞宁初打听道,这种宴席,基本都是新郎官去洞房了,男客们才会陆续散去。
宋池:“嗯,哪个新郎官今晚不急。”
虞宁初嗔了他一眼。
宋池习惯地将她抱到腿上,抱着她问:“累了一日,有没有不舒服?”
虞宁初摇摇头,解释道:“光说话了,大多时候都是一动不动地坐着。”
宋池就轻轻地替她捏起腿来。
虞宁初枕着他的手臂,脸正好朝他仰着。
宋池与康王宋澈都貌似昭元帝,但这对儿堂兄弟又气质迥异,绝不会让人将他们混淆。
宋池更像一枚玉,穿官服时如被放在了阳光下,光彩照人,善良的百姓见了他会被他的光芒折服,心中有鬼的小人会在这样的光芒下惶恐不安。待宋池换了常服,又仿佛美玉被置于阳光灼晒不到的室内,光华内敛,温润雅致,人人都可与他亲近一般。
宋澈站在宋池身边,就变成了一本书,虽然温雅,却毫无光彩,很难让人注意到他。。
至少,虞宁初是这样觉得的。
“为何这样看我?”宋池一边为她捏腿一边问。
虞宁初咬咬唇,还是问了出来:“别人娶的都是名门闺秀,只你娶了我这个毫无倚仗的小户之女,你会不会羡慕?”
宋池便知道她的脑袋瓜里在琢磨什么了。
“别人娶的是女方的身份,婚后能不能做恩爱夫妻全靠缘分,只有我,一开始娶的便是心仪之人,他人该羡慕我才是。”
说完,宋池低下来,亲了亲她的脸。
虞宁初还是担心,不是担心宋池嫌不嫌弃她,而是担心宋池日后的路。
他想争那个位置吗?
想争,就意味着后面还有无数风险,可她作为妻子什么都帮不上忙。
如果宋池不想争,他如此显赫,百姓只知道端王不知道康王,时间长了,不提康王郑皇后,便是昭元帝也会想办法收宋池的权吧?
后面这个念头,让虞宁初替宋池委屈。凭什么呢,帝位都是宋池冒死送给昭元帝的,昭元帝一家又怎么能过河拆桥?
虞宁初很想问问宋池,可她觉得,这种大事,宋池肯定不会告诉她,虽然也是为了她好,怕她惴惴不安。
“你在羡慕别人的名门出身,是不是?”宋池抬起头,忽然认真起来,看着她问。
虞宁初垂下眼,低低道:“不是羡慕,是遗憾我帮不了你什么,都说朝堂有人好做事,我这边若有父兄做官,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他们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帮你。”
宋池抬起她的下巴,笑道:“你当我是那些无能之辈吗?我想要什么,我自己会想办法,不需要借助妻族的势力,当然,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有你在,舅舅舅母便会站在我这边,包括舅母的娘家。”
虞宁初眨眨眼睛,试探着问:“你会有需要他们站在你这边的时候吗?”
宋池眼中的笑意变深了,指腹按了按她的唇:“套我话是不是?我一早就知道,虞家的小表妹看似楚楚可怜,其实比谁都聪明。”
虞宁初抓住他的手指,等着他回答。
宋池将她往上抱了抱,在她耳边道:“我又不傻,我养熟的瓜,怎会白白拱手让人。”
虞宁初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脸,问:“那,你有几分把握?”
宋池:“五成。”
五成?
虞宁初不由地皱起眉头,没等她想太远,宋池笑了,拉着她的手贴到他胸口:“剩下的五成全在你,如果你让我身心舒畅,我便事事都能应对自如,如果你像成亲前那样冷着我折磨我,我哪还有心力应对外面?”
虞宁初的心就好像随着秋千高高飞起又稳稳降落,难受死了,恼他道:“这种事你也敢拿来开玩笑。”
宋池收笑,正色道:“不是玩笑,你心里有我,我便无所畏惧,你心里没我,我便是坐到那个位置,又有何意义?”
他的父亲与伯父就是例子。
无情的男人不胜枚举,身边少了哪个女人都不耽误他们享受权势富贵,但这世上总有一种男人会对最特别的那个女人情根深种,一旦情根断了,人也便成了行尸走肉。
母亲是父亲的情根,母亲没了,父亲落发为僧,再不入红尘。
岳母是伯父的情根,岳母早逝,伯父也断了欲望,心中只剩江山百姓。
宋池以前不懂这两个姓宋的男人,遇到虞宁初,他忽然就懂了。
“总之一切有我,你什么都不用想,只想我与孩子就好。”
三月春风暖,月初,护国公府的新世子沈牧娶妻设宴。
虞宁初与宋池来喝喜酒,与舅舅舅母单独坐着时,惊喜地得知舅母也替表哥沈逸相看好了一位闺秀,只等沈牧成亲过后就去提亲。
虞宁初感慨道:“真快啊,表哥们陆陆续续都要成亲了,府里也要越来越热闹了。”
三夫人看着她的肚子,笑道:“可不是,一波人变老,一波人从孩子变成大人,再生出一波新的孩子,世世代代就是这么传承下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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