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那黄家毕竟是兵部侍郎,这谢云宴就不怕跟人对上?”
人群里有人嘁了声,
“那谢大人可是连徐家的人都敢杀的,更何况只是个兵部侍郎?人家刚才不是说了吗,黄家的要是有意见,就去萧家找他。”
“人家可不带怕的。”
之前酸话的那人瞬间噎住。
其他人也是纷纷安静下来,也对,那徐家的人被谢云宴弄死,不也差点满门被灭,如今徐家活下来,谢云宴依旧好好的。
听说陛下更看重他了,又哪里会怕区区黄家?
……
谢云宴离开那酒楼之后,就没再理会身后闲言碎语。
夏生跟在他身旁低声问道:“公子,这黄颉应该就是黄家那根独苗苗,听说黄宝坤宝贝的很,黄家那边要不要提前打点一下……”
谢云宴拢了拢身上鹤氅:“我记得黄宝坤跟豫国公府有些牵扯?”
夏生点点头:“是有些。”
“徐家出事之后,杨大人那边照着公子的吩咐,挑唆徐家跟豫国公的关系。”
“豫国公本想舍了徐家,可被公子从中捞了徐家一把,主动断了一些证据保住了徐崇山的命。”
“豫国公怕徐家反过头来攀咬,不得不救徐家,可陛下那边也得交代,所以舍了之前好几个得利之人,替徐家之前的事情垫了底。”
徐家的事情,从十月底一直审到了十二月初。
案情一直拖拖拉拉,中间又几经反转,熊锐元留下的账本虽然咬死了徐家,可中间要紧的证人死了好几个,关键的证据也早被销毁。
再加上徐家这些年在朝中留下的人脉,豫国公府从中说和,最主要的是,谢云宴主动松手放了他们一马,甚至有意纵容之下。
西北贪污一案,徐家到底没落到抄家灭族的地步,可也元气大伤。
徐振原死了,徐振柏虽然保住了官职,却成了个残废。
徐崇山阁中被取缔,不再是阁老之身,被庆帝随手给了个闲职,几乎等于是闲赋在家,人从狱中出来时就大病了一场,直接丢掉了半条命,整个徐家上下都凄凄惨惨的。
夏生说道:“豫国公为了捞徐崇山出来,又要取信宫中,就只能填一个足够有重量的人进去。”
“兵部尚书许行替徐家顶了罪,那位置就空了出来,这个黄宝坤就是豫国公打算推上去,顶了兵部尚书之位的人。”
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没对付这些人,黄宝坤的儿子就先招惹到了自家公子面前。
谢云宴眸色微冷:“去查黄家的底子,能养出这么个废物东西来,黄家也干净不到哪儿去。”
夏生点点头:“公子可是要一并除了黄宝坤?”
“不必,查清楚黄家的事后,暗中告知徐家就行。”谢云宴道。
夏生闻言疑惑:“告诉徐家?”
他迟疑,
“公子,您是想借徐家对付豫国公府?”
谢云宴淡声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放过他们?”
“可徐家现在这样子,还能有什么用处?”夏生说道。
“你太小看徐崇山了。”
谢云宴斜靠在马车车壁上,神色冷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是徐家。”
“”徐家历经两朝,徐崇山位列阁老,就算徐家落败,徐崇山门生却还遍布朝堂,这些年经营的人脉也都还在。”
“徐家要是真的出了事,这些人脉要么落在豫国公手里,要么落在慧妃和四皇子手里,与其让他们得了便宜,还不如为我所用,留着徐家攀咬豫国公府。”
夏生闻言皱了皱眉,不解:“可是徐家表面上毕竟是豫国公救出来的,而且我看这段时间,徐崇山病重,豫国公府还多次派人过府探望,送些补品。”
“豫国公对徐家也算是雪中送炭了,徐家的人真会对付豫国公府?”
谢云宴听到夏生这话只觉得他天真,他嘴角轻扬时,露出一抹讽刺笑容:
“是雪中送炭,还是怕徐家事后追究,不得不想办法安抚他们?”
夏生怔住。
谢云宴说道:“你当徐崇山傻吗,没看出来豫国公一早是想舍了他,想直接除了徐家满门保全自身?”
“况且当初那些死士入萧家的时候,要不是豫国公动了手脚,想要借刀杀人一并除了徐家,徐家哪能落到这般地步。”
“算起来徐崇山最恨的人恐怕不是我,而是豫国公。”
贪污一事证据不足,徐家所受罪责不多,而如今最大的罪名,就是徐家豢养死士。
其实这罪名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京中这些世家、权贵,谁家里没养着几个府兵、死士为己所用,平日里解决一些私底下不能见人的事情。
这其实是各家都心知肚明的,庆帝也未必不知道,只要不闹到明面上来,他就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假装看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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