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
谢云宴下意识就否了这年头。
端王府如果真的跟豫国公他们有利益往来,甚至还是在漕运上这种大事之上,之前在陇西郡的事情上,齐盛就绝不可能跟他一起算计了豫国公他们,推了魏春华上位。
端王府跟豫国公他们之间的争端绝不可能是假的,否则最初苏锦沅找上齐盛,让他帮忙说服朝中武将出面维护萧家时。
他就会直接告诉豫国公,而不是答应帮他们。
后来豫国公和徐家受创,齐盛趁机推自己人上位,也丝毫没有顾念豫国公他们,而且眼下豫国公怕是也猜到了是端王府从中捣鬼。
他们等于是明面上撕破了脸皮对着干。
这种情况下,端王府的人怎么可能跟豫国公私下有往来?
可高安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他背着温志虎,另投他主?
谢云宴没想到庆帝的人查来查去居然会查到齐盛他们身上去,虽然有些惊疑,可是面上却没露出分毫来。
他跟齐盛那些“交情”一直都是暗地里的,齐盛帮过萧家一些,他也回报了齐盛足够多的好处,更何况端王府对他也未必存着好心。
萧家和端王府之间本也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谢云宴倒是不介意让庆帝对端王府起疑,反正皇室的那些勾心斗角本来也就没断过,庆帝也未必没有怀疑过端王府。
谢云宴心中思衬着,面上朝着那人道:“继续说。”
那人说道:“高安每次去时,都会备上很多东西,面上是与旧友会面,可实则那些东西大多都进了端王世子的手。”
“我们这次南下,高安便是跟端王世子打探的谢大人的事情,反倒是豫国公那边未曾问过半句,豫国公派来的人倒是跟温志虎接触了,可温志虎对他却很是应付。”
谢云宴抬头:“你们看到豫国公派来的人了?”
“没有碰头,不过知道他们的下落。”
谢云宴轻捻着指尖,觉得温志虎这情况有些奇奇怪怪,不过他脑中很快闪过个念头,却先暂时压下。
“这事先缓缓再告知京中,等我查清楚高安的目的再说。”
那人点点头:“是,谢大人。”
谢云宴这才又看向元福,元福说道:“我照公子的吩咐去查了之前那艘官船,船是从临川方向来的。”
“船上的船夫、押运之人几乎都是漕运司的人,就连上下卸货之人也全是运军,打探不出来里面放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有些奇怪,那船途中在铜陵那边就已经被人劫过一次,劫船的被抓住之后只说是附近水匪,后来全部被运军杀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谢云宴微眯着眼。
临川?怎么会是临川?
他虽然未曾跟着萧缙他们出征,可却知道临川地形,那里周边虽有河道,运渠却不通畅。
且去岁水灾和那一次大战之后,周围城镇河道更是被毁得一塌糊涂,且临川也不在漕运范围之内,跟温志虎提到的庆澜部更是相隔的十万八千里。
临川有什么东西,能这么大费周章地运过来,还能让温志虎那般小心谨慎,生怕被人知道的?
谢云宴只觉得隐隐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可是一时半刻却有想不出来,他抬头看着身前几人沉声说道:“还有其他的吗?”
元福说道:“还有一点,公子还记得芮攀吗?”
谢云宴点头:“记得,怎么了?”
元福说道:“京中刚送来了消息,芮攀的家人在流放之地被人劫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谢云宴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消息是昨夜才到的,但是芮攀的家人已经失踪了近两个月了。”
元福说道。
当初芮攀“畏罪自尽”,为了“嫁祸”豫国公留下一封血书就直接上了吊,后来查明他的事情跟豫国公府无关,芮攀反而陷进了贪污之事,满门老小都被发配去挖石矿。
“芮攀的家人两个月前就已经失踪了,只是流放之地的那些人怕担了责任不敢上报,还想要直接勾了他们的名讳,就当是死在了矿场。”
“还是因为那边矿场闹出了事情,周边府衙派人去查时,才一并将此事查了出来。”
消息是前几日送回京城,庆帝知道后又让人快马加鞭地送来了仙阳,直到昨天夜里才到了他们手上,
“六公子,那芮攀跟漕运上的事情也脱不了干系,您说他家人手里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
否认芮攀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有人将心思动在了芮攀那些亲人身上?大费周章的将人从流放之地劫走?
谢云宴听着元福的话,只觉得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突然冒出来跟高安有所勾连的端王府,还有消失的芮攀的家人,以及已经到了仙阳的豫国公府的人,还有温志虎对待豫国公时那有些暧昧不清的态度……
桩桩件件都好像让漕运上的事情笼罩上了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楚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谢云宴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鼻梁,朝着元福说道:“这些事情先放放,今天夜里,你们跟我去探探镇北一处地方。”
元福几人都是看向谢云宴。
谢云宴将温家和悦来楼后的湖泊,开了暗渠直通镇北外湖的事情告诉了几人,见几人都是面露诧异,谢云宴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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