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这个人还是挺有点趣味性的。
下午晚些时候段珍娘姐妹才打道回府,林氏原本想让郑二郎送一程,段珍娘忙道:“林伯母还是罢了,勿要让郑郎君摔了跟斗磕着碰着。”
林氏:“……”
在回去的路上,秦宛如和段珍娘说起郑二郎的家人,都觉得挺不错。
提起郑二郎这人,秦宛如觉得有点搞笑,说道:“看他那样子挺老实本分的,冷不丁说出来的话又叫人啼笑皆非。”
段珍娘笑道:“他说那水烫手,我还信以为真,心想他那倒霉孩子指不定挨了烫,哪知是哄人的。”
秦宛如道:“我也信了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觉得可以尝试处处看。
今年元宵贺家这边宗亲聚宴,秦家也没多大的心思到外头凑热闹,主要是人太多了,又挤得要命,索性在家中聚一聚乐一乐作罢。
元宵那天晚上饭后秦宛如找段珍娘打掩护,避开家人出去了一趟。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色灯笼在风中摇晃,一派繁荣景象。
李南亲自驾马车过来接人,瞧见他,段珍娘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忙拉过秦宛如问:“你今晚要去哪儿?”
秦宛如知道她迟早都会知晓,说道:“我莫约亥时能回来,到时候再与你细说。”
段珍娘:“???”
秦宛如像游鱼一样钻进了马车里,连彩英都没去。
李南也没耽搁,接到人就打马走了。
段珍娘愈发觉得困惑,看向彩英问:“你家主子什么时候跟国公府沾上边儿了?”
彩英憋了憋,才跺脚道:“回娘子的话,已经是许久的事了。”
段珍娘:“!!!”
彩英也不知从何说起,段珍娘挽她的胳膊问:“这事姨父姨母他们知晓吗?”
彩英摇头,“主母他们不清楚。”顿了顿,“小娘子说了,切莫让他们知晓,以防横生枝节。”
段珍娘心里头跟猫抓似的,好奇不已,“家里头的人都不知道吗?”
彩英想了想,说道:“大娘子他们应是清楚的。”
段珍娘又问:“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彩英边走边说:“去年开春的时候。”顿了顿,“奴婢也是提心吊胆的,那隔壁身份尊贵,得罪不起,也不知被他瞧上是祸还是福。”
段珍娘啐道:“我就说嘛,早觉得他俩不对劲了,还遮遮掩掩的,瞒到这个时候。”
彩英摆手,“娘子勿恼,这事复杂,小娘子说了,王家是龙潭虎穴进不得,每回都是又哄又骗忽悠过去的,奴婢看着都着急,就怕小娘子踩翻船。”
段珍娘困惑地看向她,“王家如何进不得了?”
彩英:“奴婢也不清楚,小娘子做事你是明白的,自有一番道理,如今她能去闵县,也是得了那人的准允,若不然哪个男人能这般放任呢。”
段珍娘愣了愣,问:“那现下二人是什么关系?”
彩英摇头,“不清不楚,一个不说嫁,一个不说娶。”
段珍娘:“……”
彩英继续说道:“小娘子说就维持目前的关系挺好,待哪天那人腻了,总会收心娶妻生子。可奴婢总觉得无奈,以小娘子目前的情形,进退两难。”
段珍娘不说话了。
王家的背景于秦家来说无异于是天上的皓月,若秦宛如能攀上,那铁定是祖坟冒了青烟。
但同时高门大户也意味着庭院深深,那样的人家定然是容不下商贾的,又正处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当真是进退两难。
段珍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既喜又忧,被那样的人瞧上得是多少女郎盼都盼不来的福气,但这份福气却不一定是秦宛如所需要的。
她需要的是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事业,而不是一个男人的宠爱。
事业只要付出就能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男人的宠爱却不尽然,它随时都有可能会消失,并且还是没有道理的。
与此同时,秦宛如坐在马车里问李南,“我们去哪儿啊?”
李南答道:“去安乐坊同郎君汇合。”又道,“马车里有鬼脸面具,秦小娘子务必戴上,免得引人猜忌,损了名节。”
秦宛如找了一个最丑的来戴上,又问:“今晚王侍郎不用去参加宫宴吗?”
李南:“郎君会提前回来,那日小娘子说要奉县酥合,明日贺府那边会送过来。”顿了顿,“我也觉得那酥合好吃,郎君还不信,结果自己也留了几盒吃。”
秦宛如咧嘴笑,“他不是不爱吃这些小零嘴吗?”
李南也笑,“郎君是不爱吃这些,不过小娘子喜欢的,他会试一试。”
秦宛如摆弄另外几只昆仑奴面具,李南自顾说道:“以前郎君刻板得要命,近来倒是经常笑了。”
秦宛如:“他是该多笑,白生了一张好看的脸,跟棺材似的,年纪轻轻就老气横秋。”
提到这茬,李南心里头颇不是滋味,“我进府晚,对郎君以前的日子不甚了解,不过听瑶娘说他以前可活泼了,也骄纵,在府里横行霸道的,谁都没法管束,后来性情就收敛了,不苟言笑。”
秦宛如发牢骚道:“你们那府里,简直不是人住的,个个都跟戴了面具似的,一家子处处都是坑,我去年在里头过的那阵子,可压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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