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中午睡会儿,晚些去,离得也不远,到时候他带我们去。”
秦宛如:“那挺好的。”又道,“把作坊弄好后就得忙西市的商铺,先前表姐问我今年白叠子定价的问题,我琢磨了一下,姻伯母看这样行不行?”
当即把她的想法同窦氏说了。
窦氏认真听了阵儿,不答反问:“去年白叠子的收成好,今年不一定还能比得上,你能不能粗粗模算一个数出来,咱们好好琢磨琢磨?”
秦宛如点头,又问:“姻伯母是不是觉得我定的价偏低了?”
窦氏实话实说:“是偏低了,去年上乘白叠子散装的要四百文,今年才一百五十文,再不济也得两百文才行。”顿了顿,“次品一百三十文合适。”
秦宛如没有说话。
窦氏继续道:“你心善,考虑的是民生,可是我们首先得是生意人,生意人就得牟利,牟了利顾了自己,才有余力去尽一份诚意,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话段珍娘也是赞同的,说道:“姻伯母的话有道理。”
秦宛如倒也没有那么执着,“我就模了一个大概,种地做谋划我在行,但售卖这些是我的短板,我不擅长。”
窦氏温和道:“售卖和谈判这些是我的强项,种地做谋划我也不在行。”
段珍娘打趣道:“咱们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三人皆笑了起来。
窦氏:“现在先去睡个午觉,白叠子定价的事晚上再仔细商谈,那毕竟关乎到盈亏利益,三娘意下如何?”
秦宛如点头,“也好,是需要仔细琢磨。”
三人这才散去,各自去午休。
迟些时候县丞张国申带着她们去白云街尾,那地方前几年原本是染坊,后来商户亏损便把它废弃了,一直都没有人来盘它。
几人乘坐马车过去,染坊由于数年荒废,里头杂草丛生。
房屋是石木结构,顶头上的瓦坏了不少,需要重新整修。
悬挂布匹的竹竿架东倒西歪,乱七八糟的,坏掉的染缸,以及杂物狼藉一片。
这地方的面积是不小,房屋也有好多间,若拿来改装成仓库和作坊倒也合适。
众人小心翼翼在里头观察。
张国申道:“这块地原本是商贾曹家的,咱们闵县地方小,商贾们都不愿意到这儿来,说上不上下不下的,客流也不大,最初做染坊也没做几年就垮了,便闲置到至今。”
段珍娘指着石木结构的房屋,“我们若是盘过来改装,就要把石木屋留作放白叠子的仓库,再重新搭建木屋用作弹制房,可从周边呈环形搭建,就像四合院那样围建。”
张国申笑道:“看来段娘子还挺有门道儿。”
段珍娘摆手,“张县丞过奖了,我就觉得石木结构的仓库便于防盗,二来把它与弹制房隔离开来,人员进出也要有所限制。”
秦宛如:“纺纱线也需要做一个场地出来。”
窦氏:“那挺简单,一辆纺车一个人,也占用不了多少地方,搭建一个相对宽敞些的房屋便罢。”
段珍娘:“边上还得做一堵围墙。”
窦氏点头,“是要做一堵围墙防护。”
一行人围着废弃的染坊筹谋怎么去搭建,张国申说她们如果相中这块地,官府可以出面洽谈让曹家将它贱价租出来利用,这样荒废也是浪费资源。
窦氏问:“还有其他合适的地方吗?”
张国申:“城周边也有,不过地方要偏僻些,地方也窄小。”
段珍娘道:“现在反正也得空,不如都去看看?”
于是接连两日她们就作坊选址一番查看,最后还是觉得曹家的废弃染坊比较适合用来做作坊。
有这个意后,由官府牵头联络曹家商谈,这期间三人又坐到一块儿把白叠子的价模了个数。
秦宛如先是从亩产入手,算出大概产量再掐算每年的人工种子,以及租地和商铺等成本,得出一个初步数据后,窦氏让她把去年卖白叠子的价格降一半来算能不能盈利。
她和段珍娘仔细核算一番,相对来说,把散装白叠子定价在两百文一斤是比较合适的价格区间。
不论是从市场的接受度和成本方面都比较合理,能有利润赚,但不会像去年那样暴利。
窦氏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若有所思道:“珍娘你家的绸缎庄在魏州的层次可算得上好的?”
段珍娘点头道:“算得上,但还有顶好的,我们家的客人主要是有钱的商贾,还有官老爷,富农或靠手艺营生的这群人,他们是购买的主力。”
窦氏又问:“这群人来你家铺子最喜爱的是哪种缎子?”
段珍娘:“京中时兴的,品质不错的,他们出手也算阔绰。”顿了顿,“我家的绸缎庄主要就是靠京城这边时兴的潮流走,每年换下的花样也不少,就跟时令蔬果一样,过季就贱价处理。”
窦氏笑道:“看来你阿娘还挺有天赋。”
段珍娘自豪道:“阿娘确实不比男儿差,最初段家的绸缎庄有阵子差点做不走了,接连关了好几个,后来还是她琢磨出门道来的,一下就起来了,经营一直都挺稳定。”
秦宛如:“好像县乡也有铺子?”
段珍娘:“也有几个小铺子,那些铺子售卖的则是淘汰下来的布匹,魏州城卖不动的就转手到县城里,价格也低廉不少。”
窦氏好奇问:“能脱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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