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踏进医院那一刻,我整个人彻底软了,每走一步,都有些矫情的觉得自己就是走在刀尖上的美人鱼。
齐镜冷静的可怕,陪我排队挂好,然后检查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在办理,当这一切全部完成后,齐镜陪着我在手术外等着,他没有开后门,也没有搞特殊,做着所有父母该做的事情,就这样静静等着。
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当手术室内出来一个面色苍白比我还年轻的女孩时,那一刻我的心猛然颤动了一下,有护士站在门口唤了一句:“周宴宴,周宴宴在吗?”
我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护士举了一下手说:“我在。”
那护士说:“进来吧,到你了。”
我缓慢挪进去时,齐镜忽然在身后说了一句:“等一下。”
我侧脸去看他,他拿着一些纸张和药费单走了上来,来到我身边后,他将那些东西给了我,开口说:“要带上这些检查单进去医生才会给你手术。”
他握住我冰凉的手,将单子放在了我手中,他摸着我满是汗水的脸,似乎是想给我减轻一些恐惧,语气难得轻松说:“听说不会很疼,几十分钟就过去了。”
我握住手中的单子,说了一声:“好。”
便没再和齐镜说什么,一步一步挪到了手术室,到达里面后,医生便拿过我手中的单子看了几眼,问了我一些问题后,便让我躺在手术台上,当我看到那些冰冷的仪器时,浑身哆嗦了一下,便爬上了手术台,躺好后,医生语气非常麻木的说:“把双腿打开。”
我身体僵硬,并没有动,只是望着脑袋上的强光发愣,医生再次提醒了我一句,见我没有反应,干脆将我双腿强制性掰开,当她拿着手上的仪器正要对我作什么时,那一刻,我忽然从手术台上快速的跳了起来,将那些围着我的医生用力推开,我跑到紧闭的手术台后,便对着门外大喊着齐镜。
我喊了齐镜名字没多久,手术门便被人推开,齐镜从门外冲了进来,在看到他一刻,我什么都忘记了,冲到他怀中后,齐镜便紧紧的抱住我,他摸着我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哭什么?”
我在他怀中浑身发抖,张开嘴语无伦次说:“我、我不敢,我不敢流掉他,他是我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子啊,我怎么能够亲手杀死他?齐镜,我不敢,我不敢。”
我说完这些话,便趴在他怀中嚎啕大哭。
齐镜抱着趴在他怀中大哭的我时,手在我脑后勺轻轻抚摸着,他平静的脸上终于溢出一丝笑,他没有说话。
我没有回答他,可显然,我不敢再踏进那手术室半步,周围围观了不少医生和等待流产的孕妇,她们苦大仇深的脸上终于难得带着一丝轻松,大约是被我哭声给逗笑了,竟然在一旁开口说:“看小姑娘给吓成这样,喜欢就留着呗。”
周围一堆人在一旁说:“是啊,是啊,喜欢就留着,怀个孩子不容易。”
我在齐镜怀中哭了很久,手术室被我这突发的状态拖延了工作,给我坐流产手术的医生也笑着走上来问:“姑娘,这孩子还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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