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在一旁默默收拾棋子,都没打扰他们夫妻说话,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儿。
启明帝满脸写着看戏,皇后则一脸殷切看着自己,秦砚干咳一声后说:
“臣弟暂时没有属意之人。”
皇后眉目一动,试探着问道:“当真?王爷别是不好意思说吧?”
秦砚不解:“皇嫂指的是……”
“宣宁候之女啊。”皇后直言:“本宫看得出来,王爷对她很是不同。”
秦砚愣住,启明帝则略有不满,疑惑问:“她?你也喜欢贺家那丫头?”
“我……”秦砚刚要回答,就听皇后打断道:
“他若不喜欢,当年怎会特意将宅子买在宣宁候府旁边;他若不喜欢,又怎会在离京时,把那么贵重的宅子无偿赠与贺小姐;他若不喜欢,前几日又怎会特意拎着酒水上宣宁候府去拜访?”皇后笑问:“陛下何时见过王爷对别家女子那般上心?”
启明帝惊诧:“他竟做了这么多?怎么朕都不知道?”
皇后说:“陛下日理万机,哪管得了这些小事。”
启明帝拧眉道:“那丫头小时候朕倒是挺喜欢的,没想到大了生成那副好模样,不过吧……”
后面的话启明帝没继续说,皇后却明白他的意思,接续说道:
“不过到底是半路归家的,身份上有点瑕疵,但若是王爷真的喜欢,立个侧妃倒是够的。陛下觉得如何?”
启明帝思虑万千:“侧妃啊……”
“陛下莫不是担心宣宁候不愿?说起来能把女儿嫁与皇家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宣宁候又岂会不愿,届时只要一道赐婚圣旨,他……”
秦砚听皇后越说越离谱,眉心蹙起,沉声解释:
“并非如此。皇嫂误会了!另皇嫂之言,恕臣弟不敢苟同,将女儿嫁与皇家并非是众人所愿,皇嫂身为皇后,岂能说出此番令功臣良将心寒的挑拨之言?”
秦砚语气沉重,当面指责皇后语失,皇后面色一凛,无言以对。
启明帝没管皇后高兴与否,问秦砚:“怎么,其实你并不属意那丫头?”
“皇兄,平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唤我师父,我与她并非皇嫂所言的那种关系。”秦砚从棋台座椅起身,对启明帝躬身行礼道:
“不过臣弟今日入宫,确实也与平乐有关。”
启明帝啧了一声:“不还是为了她。你究竟怎么想的?”
“臣弟想正式收两个徒弟,一个是禁军四品带刀左领方连胜,开元年间的武状元,此子为人忠厚,性情豁达,两年前便说想拜我为师,但彼时臣弟腿疾难愈,不曾应他;另一个便是宣宁候之女贺平乐,她力拔山河,天资聪颖,几次三番与臣弟涉险,还曾救过臣弟性命,早年我与她便是师徒相称,却一直没个正式的拜师礼,总觉得亏欠她了,便想入宫来请示陛下,望陛下准许。”
秦砚将想法和盘托出,启明帝听得是云开雾霁,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请旨赐婚贺家那丫头,一切都好说。
按理说那丫头是宣宁候之女,身份也算匹配,只是年纪尚小,又生得那副模样,甚至还有不少因为她闹到启明帝面前的,这样一个在官家面前挂了号的小祸水,他确实不太情愿赐婚给亲弟弟。
“原来是想收徒啊,好,依你!”启明帝爽快答应。
秦砚得了旨意,便请辞出宫,他离开勤政殿后,皇后赶忙为自己解释:
“陛下,臣妾并非想挑拨……”
没等她说完,启明帝便打断她:“行了,你确实不该那样说,康平王说得不错。”
皇后自知失言不敢辩解,跪地哭泣请罪:
“臣妾知错。臣妾一心想与康平王和解,为太子积德,不想操之过急,反叫康平王误会。”
启明帝道:“行了,起来吧。”
皇后泣不成声,启明帝终究于心不忍,叹息道:“太子有错,需他自己承担。”
“太子已经知错,在太子府中日夜忏悔,太子妃终日以泪洗面,连身边伺候的奴才都敢怠慢,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陛下不若干脆就废了他的太子之位,给块封地将他逐出京城,让他在封地里自生自灭算了。”
皇后说到激动处,连废太子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启明帝大怒:
“够了!你说这话可是真心?以为朕不知道你与信国公在背后如何为太子筹谋吗?若你是真心明日叫信国公写封求废太子的折子递上来,朕便允了你的要求又何妨?”
皇后没料到启明帝会把话说得这样直白,惊得她连继续哭诉都忘了:
“陛下……”
启明帝怒道:“朕近来不想再见你,汤也不必送了!回去好生反省反省。”
皇后见启明帝动了真怒,哪里还敢多言,闭嘴磕了个头后便颓然出殿,失魂落魄回自己寝宫反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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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平乐换了装扮到巡城衙门找方连胜,上回匆匆一面,有些话没来得及说,所以今天她又来了。
今天比上回顺利,跟守卫说了来意后就被放行,甚至还客气地为她指路,虽说上回来人家守卫总体也挺客气,但贺平乐敢肯定,绝对没有今天这么客气。
守卫把贺平乐送到方连胜所在处,还代她向里唤了声:
“方左领,您朋友又来看您了,就是您上回交代过的那个。”
贺平乐了然,怪不得守卫对她客气了不少,原来是方连胜交代过啊。
很快听见内里传来应答声:
“来了。让他在院里稍等我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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