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钻进了别人的花轿,就是挽着别的男人的胳膊。总之,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待在他的身边。贺作峰吸了口冰冷的空气,头疼得以缓解,抬头见阿清还杵在南厢房的月门下,不由蹙紧了眉:“过来。”男人嗓音沉沉,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阿清不自觉地红了耳朵,磨磨蹭蹭地往前挪。他挪归挪,嘴里倒是不闲着:“我……我就是想洗洗衣裳。”“……这可是瑞福祥!你贺四爷不稀罕,我可稀罕得紧。”“那就叫祖烈找人帮你洗。”贺作峰嫌阿清走得慢,也嫌自己的腿有伤。若是无伤,他必定疾步走到阿清的面前,直接将人打横抱在怀里。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瞧着阿清慢吞吞地挪着步子,一张俏脸写满纠结,贺作峰的眼前忽地闪过一道微光。他也年轻过。哪怕伤了腿,静心养性,遇见阿清后,也不是没有过感觉。阿清年纪尚轻,大早上洗衣裳,不就是那点事儿?“祖烈。”眼巴巴瞧着贺四爷和阿清周旋的祖烈冷不丁被点了名,茫然抬头:“啊?”“你想替阿清洗衣服?”贺作峰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祖烈即将脱口而出的那声“是”,硬生生憋了回去。他颤抖着往后退了几步:“这……这家里的衣服,有专门的人打理,我……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求生欲战胜了一切。祖烈也不知道自己戳了贺四爷哪根敏感的神经,试探地提议:“我帮清少爷把衣裳送到后头去洗?”“不必。”“不要!”贺作峰和阿清异口同声地拒绝。贺四爷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阿清飞起红霞的面庞,愈发确认了心里的猜测,心尖一麻,温和了嗓音:“磨蹭什么?到我这里来。”阿清不情不愿地挪过去,十指绞着自个儿的衣裳,眼皮子一翻又一翻,像只偷吃了东西又被逮住的小仓鼠,拼命地觑贺作峰的神情。阿清后悔得,恨不能将自己一掌拍晕过去。他不肯在北厢房洗衣裳,自然是顾忌着方伊池和贺六爷。那是人家的院儿,他堂而皇之地洗裤衩,像什么话?……阿清想都不敢想。他一头热地冲到南厢房,一来,觉得贺四爷是弄脏他裤子的罪魁祸首,二来……二来,他心里不舒服,向来不会对贺四爷憋着。他就是生气,就是要闹,所以半点不心虚地闯进来,对着祖烈发了通邪火。可现在,邪火灭了。阿清眼观鼻,鼻观心,祈祷着贺四爷别再提自己怀里的衣服,还抽空心虚地望了祖烈一眼。他觉得自己挺对不起祖烈的,想道歉。“看什么?”不等阿清开口,下巴就被贺作峰捏住。贺四爷烦闷地垂着眸子,眼底涌动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似是烦躁,又似是无奈。“四爷……”阿清蹩脚地撒谎,“我……我该回去了。”贺作峰低低地“哼”了一声。他后颈一热,将怀里衣服抱得更紧:“不劳烦您屋里的人。”“我屋里有什么人?”许是刚醒,贺作峰说话比往日直接很多,“抱着你的衣裳跟我来。”阿清眨眨眼,扭头看了眼正视死如归地堵在月门前的祖烈,又瞥了眼贺作峰动作间仍旧有些迟钝的腿,最后,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而听到脚步声的贺作峰,面色总算是晴转多云,不那么凝重了。阿清进了熟悉的卧房。他看着贺四爷用一种略显缓慢,但又格外坚定的步伐在屋内慢慢地转了一圈。贺四爷把桌上的文件收拢好,又换上了厚一些的外套,然后在镜子前站定。镜子前已经放上了一盆温热的水,该是祖烈先前打的。“拿来。”贺作峰对阿清说。阿清“啊”了声,装傻:“什么?”“衣裳。”贺作峰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想叫祖烈给你洗?”阿清头皮发麻,不敢想贺四爷已经猜到自己要洗什么,心虚地递过去一件小袄——他哪能抱着裤衩乱跑?自然是将那块布料用好几件衣裳囫囵裹了起来。贺作峰扶着水盆的边缘,又叹了口气:“阿清。”阿清捏小袄的手一紧,紧张地缩回去,半晌,又递了条裤子过来。贺作峰简直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男人直接伸出手,不顾阿清的阻拦,三两下将那条团成一团的雪白的布料扯了出来。“四爷!”阿清羞耻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黏在贺作峰的身后,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别介……哪儿能劳您动手?我……我自个儿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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