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清的话没有说完,被打得浑浑噩噩的沈文毅忽而怪笑出声。沈文毅道:“凭什么?!”阿清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他清醒了,那个能和四爷在一块儿的美梦也破灭了。“你……你不过是个伺候人的玩意儿,凭什么……凭什么能过上好日子,反倒……反倒是我落得如此下场?!”鼻青脸肿的沈文毅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眼睛被打肿了,唇角也尽是血迹,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嘶嘶”的吸气声。“四爷,您还不知道吧?”眼瞧着从阿清身上弄到钱这个主意没了指望,沈文毅起了鱼死网破的心思。他恶意满满地瞪着被贺四爷抱在怀里的阿清——多娇嫩啊,像朵花一样,挂在四爷臂弯里的那条腿,都像是水润的玉——可这样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凭什么过得比他好?!沈文毅丧心病狂地大笑:“他伺候我的时候,或许比伺候您的时候还尽心呢!”阿清如坠冰窟。他想要像平日里那般,洒脱地自嘲上几句“您怎么知道,我伺候他,没伺候你时尽心”,可他绝望地发现,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以前,阿清不是不知道,旁人在背后如何议论自己——他又不是没有耳朵,怎么会听不见呢?只是,以前的阿清不在乎,所以听之任之。如今,他是想在乎,却在乎得有些晚了。因为他对贺作峰的感情,亦是承认得有些迟了。贺作峰果然停下了脚步。沈文毅见状,语气里的恶意凝实得几乎化为了脓水:“他那双手啊……灵着呢,不仅伺候过我,还伺候过不知道多少男人。四爷,您不觉得恶心吗?”沈文毅说完,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贺作峰的回答。但无论贺作峰是发怒还是咒骂,无异,都落入了陷阱。阿清也挺尸似的僵在贺作峰的怀里,视死如归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他想起了与贺作峰相识之初,也是在这间卧房里,贺家的四爷拿着书,坐在灯前,嗓音沉沉地念故事。……念的故事叫什么来着?阿清记不得了。但他记得贺作峰无可奈何的叹息和忍无可忍的斥责。无药可救,冥顽不灵。原来,贺作峰从一开始就看透了他的本质。就在阿清的眼神即将灰败的刹那,他又顽强地握紧了拳头。“四爷,他胡扯!”阿清嗓音沙哑,梗着脖子辩解,“我是服务生,的确陪过客人,可我没有——”他的话被贺作峰用一根手指止住了。阿清的唇抵着生着薄茧的指腹,又羞又急,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叼住了指尖细细地磨。麻痒宛若一道急速升温的热流,藏在血管里,横冲直撞。贺作峰同样去揉阿清的唇,动作却格外怜惜。“恶心?……真要恶心,也是我的伤腿恶心。”贺作峰一句话,就让阿清呆立当场。他傻傻地瞪圆了眼睛:“怎么……怎么会呢?”阿清快气疯了,情绪甚至比扇沈文毅的嘴巴子时,还要激动:“哪个孙子敢说你的腿恶心,我阿清……头一个抽他!”言罢,对着空气挥手,气鼓鼓地喘气。贺作峰定定地看着他,许久以后,无声地笑了。这一幕,深深刺激了几近崩溃的沈文毅。沈文毅千算万算,没算到贺四爷竟然不在乎阿清的过往。他想着累累负债,想到家里关门的店铺,还想到了妻子离家前,趾高气昂,说以后一刀两断的嘴脸,终是彻底陷入了疯狂。阴暗的情绪在男人的眼底浓雾般翻涌。沈文毅死死地盯着贺作峰和阿清的背影。一步,两步。就在他们即将走出房门的刹那,阿清挣脱了贺作峰的怀抱。“我自个儿能走。”阿清心疼四爷的腿,“只是腰上有伤,不打紧。”贺作峰面色略有些苍白,抿紧的唇上隐隐浮现出了牙印。他显然是想抱着阿清的,但身体不允许了。阿清佯作不知,趿拉着先前丢出去的鞋,开了句玩笑:“走吧四爷……让祖烈等急了,怕是能把大夫直接拉到饭店来!”也正是在这一刹那,沈文毅低吼着抛出了手中的匕首。银色的寒芒伴随月光,划破了他们的余光。阿清面上的笑意尚未散去就生生僵住,但他没有半分的迟疑,错开半步,死死地挡在了贺作峰的身前。“阿清!”贺作峰肝胆俱裂,想也不想,就向着阿清扑过去。瞬间被无限拉长。快一点。再快一点!贺作峰眼睁睁看着阿清抢先一边,挡在了匕首的必经之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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