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想做什么,屋内仅剩的几个下人看不看得出来,贺作峰没心思去管,但起码贺作峰本人,是看明白了。阿清在想着怎么跑呢!“还来?”阿清没看几眼,衣摆就被下人扯住了。他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像只被惹怒的狸花猫,战斗力惊人,三两下就把人打了出去,还碰倒了屋内唯一的烛台。贺作峰眼疾手快地将火踩灭,再抬头,眼前只剩下满目晃动的清辉。“阿……”贺四爷想要开口,望着那个从床榻上跳下来,气势汹汹的身影,嗓子却像是突然哑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贺作峰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看见阿清了。鲜活的阿清,不是那个只存在于回忆与梦境中的阿清。咚咚咚。从床上跳下来的阿清冲到了瘫倒在地上的下人身前,连拖带拽地将人弄出了房间。电光火石间,贺作峰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谁都可以被从房间里赶出去,唯独他不可以。所以贺作峰做了一件,无论是清醒还是不清醒的时候,他都会鄙夷自己的事情——他借着昏暗的夜色,也借着阿清在气头上,无暇顾及身后是否还有人,偷偷溜到了床榻前。贺作峰放下了床帐,隔着朦胧的纱,痴痴地盯着阿清的背影。在寻找阿清的旅途中,贺四爷还能抽空想想,寻到阿清以后,如何将人留在身边。可当看见阿清的刹那,他才明白,自己想的那些法子,压根没有意义。在阿清的面前,他从来没有什么“法子”算是法子。“都给我滚出去!”阿清一鼓作气,摸黑将屋内所有的下人都赶了出去,然后气喘吁吁地扶着门缓了缓神。他还徒劳地将门反锁,试图拖延时间。从窗户跳出去,不失为一个好计谋。他勉强会浮水,扑腾两下,说不定就能扑腾到岸边。阿清几乎下定了决心。但是,就算要从窗户跳出去,也得换下身上碍事的白袍。他小跑到床边,摘了帷帽,手指刚解开繁杂的衣带时,耳畔就传来了炽热的喘息。阿清的头皮几乎都要炸开了。他赶忙拢紧耷拉到肩头的衣袍,扭身毫不犹豫地对着借着夜色,向自己靠近的人影,左右边脸,各抽了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刚落,门外就隐隐飘来了抽气声。阿清才顾不上门外的下人如何想。他一想到,自己差点将衣裳当着外人的面脱下来,就气得头晕眼花,打了两巴掌还不够,举着火辣辣的掌心,腾得扯开床帐,作势要对着藏身于床上的男人的脸,就是一顿挠。“阿清。”可当那人开口,且被乌云遮住的月光缓缓滑进窗框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坐在床榻上,被他打得眼镜都歪了,还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地盯过来的男人,不是贺四爷,又是谁?……是了,大人物。……是了,要他扮观音!阿清在短暂的愣神后,胸腔忽而剧烈地起伏起来。他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了脚,五脏六腑都冻得生疼。贺作峰原来竟是个没了他,就开始寻花问柳的人!他的感觉果然没错……贺四爷就是想将他调教成玩物,供自己享乐!阿清想到这里,什么纷乱的情绪都不顾了。他眼角冒着泪花,本来已经落下去的手再次抬起,对着贺作峰不管不顾地拳打脚踢。“阿清……阿清。”贺四爷鼻梁上的眼镜在混乱中,掉落在床角,又被从床头柜上砸下来的花瓶压碎。但这已经不重要了。贺作峰的唇角被抽得微微发红,身上精挑细选的长衫也满是褶皱,扣子松得松,掉得掉,就没一处是好的。“阿清……阿清……”贺四爷却不以为意,只痴痴地拢着阿清细窄的腰,在“狂风暴雨”的反抗中,将日思夜想的人按在了怀里。阿清。当真是他的阿清。贺作峰贪婪地吸着熟悉的香气,眼前还不断地浮现着方才看见的一幕。衣衫凌乱的“小观音”,背对着他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肩膀。像雪,又像是月光。贺作峰内心却只有无限的阴暗。阿清的身上没有任何不该有的痕迹。他的阿清……他的小观音只能是他的一个人的。贺作峰如此想,在脸颊又挨了一巴掌以后,低笑着收紧了双臂。“你……你滚开!”阿清被迫贴在男人的怀里,感受到抵住下腹的不正常的热度,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贺……贺作峰,你……你给我滚开!”+徘徊在屋外,没敢走得太远的奎嫂,听着屋内的动静,额角青筋直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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