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的,不过是将电报送上楼的时候,对着贺四爷挤了挤眼睛。正在给阿清剥虾的贺作峰:“……”?祖烈又费力地拧了一下眉毛。“祖烈怎么了?”许是下人的神情太过诡异,阿清也忍不住拧起了眉——同样是拧眉,他做起来就好看得不得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阿清张开嘴,咬住了贺作峰递到唇边的虾仁,同时含糊道:“四爷,您也是,什么事都要祖烈去做。”他咽下嘴里的虾仁:“去歇着吧,电报放在这里就行,我吃完饭看。”“放下吧。”贺作峰也道,“我和阿清先吃饭。”……言下之意,是嫌祖烈打扰了自己与阿清的独处。祖烈:“……”祖烈牙酸地放下电报,想着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下楼。“他到底是怎么了?”阿清看着祖烈格外沧桑的背影,狐疑地嘟囔,“是不是有事要对你说啊?”他说着,抬眸去看贺作峰。贺作峰刚将视线从电报上移回来,对上阿清探究的目光,心跳微微加速,面上倒还算是平静:“若是有急事,他会说,不会瞒着你。”阿清哼哼两声,起身去看电报:“呀,是方伊池拍给我的电报!”他一下子没心情吃饭了,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拎着电报就往卧房里跑。“阿清?”贺作峰紧跟着起身。“我等会儿再吃!”阿清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房间。砰!好大一声响,这是连门都给关上了。贺作峰站在饭桌边想了想,不确定阿清是否愿意自己跟过去,就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试着拧了拧门把手。没锁。贺四爷的心稍稍放松下来一些。但是门没锁,不代表阿清想当着他的面读翻译好的电报。一个很温馨的春天的夜晚,贺作峰站在卧房的门前,陷入了沉思。方伊池是老六屋里的人,也是阿清的好友。他先前误会过阿清和方伊池的关系,这个时候,就不能再在同一件事情上惹阿清不快了。但是不问,贺作峰心里的确有点别扭。他不担心家里的老爷子不赞成自己与阿清的婚事——不赞成又如何?他的事,老爷子早已管不了了。但是,方伊池若是不同意他与阿清在一起……事情还真有些难办了。毕竟,中间还隔着个老六呢!贺四爷在这一瞬间,万分不确定,自己的亲弟弟会站在哪一边。……他可是见过贺作舟被方伊池管教得服服帖帖的模样!于是乎,贺作峰很快就想出了“答案”。贺作舟是个妻管严,必不能派上什么用场,要是真到了那一步——“站在外面做什么?”贺作峰面前的门不知道何时打开了。阿清正站在门里,纳闷地眨眼。贺作峰回过神,见他赤着脚,一下子将电报不电报的事抛在了脑后。男人弯下腰,将阿清抱在了怀里。“怎么不穿鞋?”“听见动静了。”阿清实话实话,晃着脚,慢吞吞道,“以为是林妈。”他还当林妈有事呢,谁料门一开,是贺作峰,倒是吓了好大一跳。“那也要穿鞋。”贺作峰将阿清抱回床上,“虽说是春天了,但晚上风凉,一不小心,还是会着凉。”而阿清早就在贺四爷念叨的时候,一个轱辘,滚回到自己原先躺着的地方,拿着翻译好的电报,皱着眉头看。阿清的眉头一皱,贺作峰的心就跟着七上八下起来。难不成,方伊池真在电报里,表达了对他们这段关系的不满?贺作峰难得焦躁起来,忍不住伸手,将放在阿清胸前口袋里的金丝边眼镜拿出来,架在了鼻梁上。“嗯?”阿清分出了一点心神,翻身趴在床上,背对着贺作峰,翘起脚,脚尖时不时蹭过男人的肩膀,“老贺啊,你消停点,我看电报呢。”贺作峰的手指僵在鼻梁上:“你叫我什么?”阿清扭头,唇角勾起,憋不住地笑:“老贺——啊——”他拖长了嗓音,把那个“啊”念得宛转悠扬,夹着戏腔,连带着尾音都发颤。贺作峰缓缓放下推眼镜的手,下腹发紧的同时,心里冒出点不痛快。但这丝不痛快很快就被忽略了,因为阿清抓着电报,拱进了他的怀抱。“老贺,方伊池知道我俩的事儿了。”阿清勾着贺作峰的脖子,叹了口气。贺作峰本就吊的心被他叹了个狂跳不止,连手都贴到睡裙里头去了。“他说要来金陵城。”阿清的牙齿印在了贺四爷的颈窝里。他咬了咬,留下圈微红的印儿:“老贺啊,他是气我没第一时间告诉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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