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贺四爷的谨慎都用对了地方,今日倒是叫祖烈白忙活了一场。不是阿清不关心贺家老爷子有没有捣乱,实在是他累得不行,中途醒了一次,看见身边的贺作峰,迷迷糊糊地问了句:“方伊池……”“还在医院睡着呢。”贺作峰答。阿清闻言,眼睛一闭,又睡了个昏天黑地。等到了第二天他睡醒,天刚蒙蒙亮。贺作峰先阿清一步睁眼,已经在吩咐祖烈将早饭摆在桌上了:“醒了?先去洗漱,然后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什么点钟了?”阿清从床上爬起来。贺作峰说还早。“唔……”阿清摇摇晃晃地从贺作峰的身边走过,脚步顿了顿。他伸手,在贺四爷的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小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去洗漱。贺作峰没忍住,笑着摇起头来。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阿清吗?那是在撒娇呢!祖烈看着贺四爷同清少爷的互动,虽然没看出名堂,但牙是酸了起来。他赶紧找了个借口,溜出去帮林妈的忙了。阿清洗漱完,回到房间里,人彻底清醒了。他先是喝了几口粥,垫了垫肚子,然后夹起一个包子,放在了碟子里。贺作峰立刻也放下了筷子。包子放在碟子里,这是要先讲话的意思。果不其然,阿清开了口:“你家老爷子闹起来没有?”贺作峰答:“老六盯着呢,不曾闹起来。”阿清闻言,神情舒展了大半:“方伊池那里呢?”“医生说伤了元气……你别着急,老六一直在医院盯着,也传了话回来。”贺作峰见他一下子跳起来,赶忙将剩下的话说出来,“阿清,老六说了,伤了的元气还可以补回来。”“我就晓得,我就晓得!”阿清听完贺四爷的话,眼眶不自觉地红了,“生孩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找了最好的医生,生的还是方伊池呀!”“……这下可好,伤了元气,说是能补回来,可要怎么补,补多久?”他急得粥都喝不下去,囫囵吞了包子,说是要去医院。贺作峰自知拦不住,就陪着阿清又去了一趟协和,顺便看了看自己的腿。还是背着阿清去看的。祖烈又不高兴了:“四爷,您得让清少爷知道,您身上也有伤。”“他着急方伊池的事,我不能再让他烦心。”贺作峰摇头,“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来复查……无碍,你也不要多嘴。”祖烈翻着眼皮应允了。但到了晚上,阿清还是发现了贺作峰的异样。贺四爷的腿,好是好得差不多了,但是既然去了医院,自然是要再敷点膏药的。贺作峰原本不想叫阿清看见,关灯以后才脱裤子。偏偏阿清鼻子灵,嗅着味道寻过去:“你的腿怎么了?”贺作峰说没事,他不信,叫来祖烈,“严加拷问”了小半个时辰,得了贺作峰的保证,方才放过祖烈。“就是去复查。”贺作峰将阿清搂在怀里,乖乖认错,“下次肯定带着你一起去,医生说什么,我都不听,只让他讲给你听。”阿清刚气完,语气还是冲的:“我才不听!”贺作峰逼近他:“真不听?”阿清默了会儿,伸手不轻不重地抓了一下贺四爷的命根,然后愤愤道:“听听听,我不听,谁听?”贺作峰闷哼着掐住他的腰,低低道:“硬了。”“硬着!”阿清才不管,梗着脖子翻身,“受不了了,就自己弄!”言罢,转身去睡觉。贺作峰苦笑着贴过去。若无这些家事,贺四爷不介意当着阿清的面弄——不文雅,但对于他们而言,不失为一种情趣。但方伊池的事还没有定论,小崽也还没有带回家,贺作峰再想,也是不愿意去烦阿清的。所以,贺四爷忍了忍,待身体里的热潮消下去,方才舒了口气,往床上躺。谁曾想,都背过身去的阿清忽而翻身而起,利落地骑在了贺作峰的腰间。贺作峰:“……”?“我……我不想要小崽。”黑暗中,阿清颤抖的声音一丝不漏地钻进了贺四爷的耳朵,“四爷,我……我怕……”白日里风风火火的阿清,此刻在贺作峰的面前,艰难地卸去了所有的防备。他心中对于身份的恐惧,源源不绝地涌出来。能生的男子,几乎都没有好下场。揣崽,听起来很美好的事,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才知道有多可怕。阿清还没有看见方伊池虚弱的模样,光想到,贺六爷做了万全的准备,还是到了如今的境地——是,他不能怪贺六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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