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伊池顺势注意到了贺六爷,偷偷摸摸地凑过来:“先生怎么来了?”言罢,也懒得管贺作舟作何回答,抬手滴溜溜地转了个圈:“我身上这身,好看吗?”贺六爷自然说好看。方伊池立刻挽住贺作舟的胳膊,急吼吼地将人扯走了。贺作峰见状,心里多少有了点想法——这是故意给他与阿清单独相处的空间呢!贺四爷猜得不错。方伊池的确是为了给阿清与贺四爷腾地方,才拉走了贺作舟。这事儿,还得从阿清与方伊池出门时说起。傅家来贺宅闹的那一通,对阿清并非完全没有影响。方伊池何其敏锐,人刚坐在车上,话就从嘴里冒了出来:“心情不好?”当着好友的面,阿清也不隐瞒:“不是不好,是不痛快。”“怎么,贺四哥没同你好好说啊?”方伊池柳眉微蹙。阿清又是摇头:“他早就同我说过傅家的事……我也不是气他,我就是——”阿清沉默片刻,发觉很难说清楚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因为,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是傅家人的无理取闹,还是贺作峰无法更改的过去?都是,也都不是。“哎呀,还有你搞不定的事?”方伊池见阿清一脸严肃,倾身凑过去,拿手挠他的腰,“依我看,要是贺四哥再惹你不痛快,你就再跑一回!”现在的方伊池已经是小方老板了,财粗气大,出主意,都不带眨眼的:“这回,咱们往远了跑!”嚯,连金陵城都看不上了!阿清被方伊池挠得,即便不想笑,也笑出了声来。他翻身将方伊池压在身下:“让你挠我痒痒……我也挠你!”不多时,两道纤细的身影在后座上抱做一团,愣是闹了个衣衫不整,气喘吁吁,方才“停战”。“不行了,小崽都没这么闹过我。”方伊池领口的盘口散了,头发也乱了,憋不住地笑,“你比小崽还能闹腾!”“得了吧,谁比得上你家的倒霉小子?”阿清压根不信。他没心思管皱皱巴巴的旗袍,先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口红擦嘴:“得亏现在年纪还小,等过几年……有得闹呢!”“那就闹先生去。”方伊池凑过去,也要擦口红,“阿清,你与贺四哥要小崽吗?”阿清眯着眼睛,扭身捏住方伊池的下巴:“我来。”他替小凤凰擦口红,嘴里没停:“你知道的,我对小崽没什么想法……能生这件事,也让我很恐惧。”“……先前,我同贺四爷说过一嘴,他说不要。”这倒是叫方伊池诧异了。小凤凰猛地抬眸,阿清手微抖,差点将口红擦歪。“别动。”他无奈地叹气,“我没骗你,真是贺四爷说的。”方伊池老实下来,乖乖涂完口红,又道:“你们什么办喜事?”阿清想了想:“不急。”他告诉方伊池,自己已经与贺四爷领证了。方伊池的尖叫声差点将车顶掀翻:“什么时候的事儿?!”“就前几天。”阿清将口红收回手拎包,“正想着登报,傅家人就来了。”“你早告诉我呀!”方伊池还有点不高兴,“怎么说,我们认识的时间都比认识贺家两位爷的时间长,就算我嫁给了贺六爷,也肯定向着你啊!”阿清赶忙解释:“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他想到自己做出领证决定的那天,忍不住发笑:“我是一时冲动……”当真是冲动,连贺作峰都不知道他那么急匆匆地出门,是要领证,故而,连领带的颜色都选错了。而那张看着颇为滑稽的照片,现在正贴在他们的床头前呢!方伊池也不是真的生气。他扑到阿清的身边,拼命眨眼睛:“我懂。”很多决定都是冲动之下做出来的。说不清对错,只要对得起那个时候做出决定的自己,就成。他俩说说笑笑,很快到了瑞福祥。再然后,贺四爷和贺六爷就追上来了。方伊池晓得阿清多少还是对傅家的事,心存芥蒂,就寻了个想试衣服的借口,将自家先生拉走了。贺作峰得以摸到了阿清所在的隔间前。方伊池瞧见了贺作舟,阿清自然也瞧见了贺作峰。但是阿清懒得搭理贺四爷。他随手拎了件旗袍,转身藏进了供更换衣物的隔间。贺作峰在门前踌躇了许久,还是耐不住,掀开帘子,弯腰钻了进去。这一钻,迎面就是一道香风,紧接着,是熟悉的裙子。阿清把换下的旗袍,劈头盖脸地砸在了贺作峰的脸上。淡香扑鼻,贺四爷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手,将裙子小心翼翼地扒拉下来,搭在了臂弯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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