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黏黏糊糊了一路,到家,又是好一番折腾。阿清换了衣服,洗了澡,亲自将买回来的衣裳检查了一遍,方才坐在饭桌前,安心地吃饭。他边吃,边说:“你的新衣裳我也买了,待会儿睡前,试给我瞧。”替阿清剥虾的贺作峰,意外地抬眸:“我的?”“嗯,我挑的。”阿清想到贺作峰衣柜里清一色的深色西装与长衫,牙齿轻轻地磕在筷子尖儿上,“怎么着,不想要?”贺作峰将剥好的虾仁放在他的碗里:“想……只是,你知道我的尺寸?”这话阿清不爱听。他将虾仁塞进嘴里,恶狠狠地咀嚼:“哪能不知道?四爷,我都同您在一起这么久了,就算是摸,也把您的尺寸给摸出来了。”贺作峰:“……”贺作峰又飞速地剥了几颗虾仁到阿清的碗里:“是我想岔了。”阿清冷哼,抱着碗去看报,再不搭理说错话的贺四爷。贺作峰眼观鼻,鼻观心,吃完饭就把祖烈赶出卧房,自个儿按照阿清的要求,老老实实地试衣裳。阿清穿着条丝绸睡裙,跷着二郎腿坐在床上,细腰微扭,眉心紧蹙,一张俏脸写满了严肃:“转个身……把纽扣也系上。”贺作峰严格执行着阿清的要求,同时听话地将试好的衣裳挂在不同的衣柜里。“嗯,这身在家穿穿就好。”阿清只一眼,就安排好了衣裳的用途,“不用收进箱子里,就挂在靠床的这个柜子里……要穿的时候,找起来方便。”“这身……嗯,这身不错,布料上还绣了竹子的暗纹。下回我登台唱戏,您就穿这身去给我捧场。”“西装……西装也挂在外面,新时候了,我瞧人家去看个电影都穿西装。”…………一箱子衣服,贺作峰愣是试到华灯初上。且不说贺作峰累不累,阿清是真的累极。最后,他歪在床头,单手托着下巴,连话都懒得说,就拿青葱的手指不断地点。点一下,是挂在柜子里,点两下,是塞进箱子里。“喝口水。”贺作峰将最后一套西装塞好,起身倒了杯温水给阿清润喉,“嗓子疼吗?”阿清就着贺作峰的手喝了水,翻了个白眼算是回答。贺作峰会意,主动替他擦了脸,又替他擦了手,最后连脚都擦了,阿清才哑着嗓子道一声:“睡吧。”贺作峰依言关了灯,窸窸窣窣地摸到他的身侧:“阿清,你说回来弄……”阿清踢开被子,有气无力地催促:“快弄。”贺作峰犹犹豫豫地将手伸过去,摸了没两下,就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阿清睡着了。贺作峰:“……”唉。第二天,阿清是被方伊池叫醒的。等了婚讯的报纸,一早就被报社送到了贺宅。方伊池只看一眼,就兴奋地冲到了南厢房:“阿清,阿清!”阿清在屋里答:“刚起!”“登报了!”方伊池兴冲冲地趴在窗户上,“你瞧见报纸了吗?你和贺四哥的婚事登在报纸上呢!”阿清自然没瞧。他从贺作峰的怀抱中挣脱,裹着外袍冲到窗户边,直接打开窗户,将方伊池手里的报纸拿到手里看。晨光微熹,报纸上的铅字明明白白地印刷着他与贺作峰的婚事。“祝月清。”方伊池托着下巴瞧他,笑眯眯地夸奖,“是个好名字。”“我自个儿取的。”阿清目不转睛地盯着报纸上的婚讯,“我也觉得好听。”说完,依依不舍地抬起头,与方伊池对视片刻,两个人同时笑了。阿清想,与自己有相似经历的方伊池,一定明白给自己取名字的意义。他们过去,是一样不幸的人。但现在,也同样是一样幸运的人。“婚礼什么时候办?”方伊池在兴头上,连珠炮似的发问,“六爷看了报纸,还纳闷贺四哥怎么不先办婚礼呢。”“婚礼啊……”阿清歪着头思索,“我还真没想过。”他与贺作峰纠缠了许久,领完证,似乎就没有那个折腾的心思了,至于旁的什么婚礼啊,什么酒席啊,都随便吧。“是大事。”方伊池不赞同地瞪眼,“怎么能不想?”“人在一起就好。”阿清说的是实话,“家里的事,有你和六爷管着就行。”“嗯,阿清说得对。”这个时候,换好衣服的贺作峰走了出来,“家里的事,老六管着,我与阿清说不准过些时日,就不在四九城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方伊池也不便多问。他向阿清做了鬼脸,把报纸抢回来,蹦蹦跳跳地走了。“什么叫过些时日,咱们就不在四九城了?”阿清等方伊池走远,转过身来,问站在衣柜前照镜子的贺作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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