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烈抽出一身汗,才丢下棍子,将半死不活的傅家人从麻袋里拽出来。“扔出城去!”他冷哼,“再让我看见你们,可不是吃一顿打这么简单的事了!”傅家人的下场,阿清并不知道,他也不在乎。他此时此刻,坐在饭桌上,一改在祖烈前的气定神闲,盯着喝酒的贺四爷,紧张兮兮地搓手。“哎呀,小师弟,不用紧张。”他那些个“好师兄”,都与苏绣妆一条心,笑嘻嘻地挡着他,不让他拦酒,“师父难得这么高兴,你就让他喝吧。”阿清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明白,师父是在为他“试探”贺作峰,一时间急得面色微红。他面皮白,稍稍有点红晕就像是喝了酒似的。但阿清其实很能喝酒。不仅是他,连带着平安饭店的服务生,都能喝。若是不能喝,怎么赚钱?但阿清不知道贺四爷能不能喝。说来可笑,贺作峰的确是他所有客人里,最奇怪的一个了。阿清认识的男人里,贺四爷是唯一一个不拉着他喝酒,还天天半夜转着轮椅,硬凑上来给他念书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会喝酒吗?阿清有些拿不准。不过,很快事实就证明,贺四爷是能喝酒的。只是……与贺家所有的爷们儿一样,喝不太多。阿清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爷们儿被师父和几个师兄轮番灌酒,灌到眼神微微发直,面颊也泛起血色,终是忍不住了。他跑过去,替贺作峰喝了一杯。辛辣的酒水入喉,阿清的眼睛微微泛起红血丝。他自然不是喝不了酒,而是感激师父与师兄:“他对我很好。”阿清真心实意道:“师父,我不会看错人。”“你……你这么说。”苏绣妆喝了些酒,闻言,立时落下泪来,“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嫁人前,也这么说!”“师父,他……”阿清顿了顿,知道自己说的话,或许会让师父更伤心,便咽下了到嘴的话。他只说:“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保护好我自己。”“对……对对对,什么都没有自己重要。”苏绣妆抹了一把眼泪,见被阿清挡在身后的贺作峰真真是醉了,也歇了继续灌酒的心思。岁月一下子压在他的肩头,让他看起来苍老了几分。“要是他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阿清无声地叹了口气。命运二字,何其残酷。他不知道那个葬身在高宅大院里的师兄究竟经历了什么,他能做到的,就是让师父安安心心地看着他与贺四爷携手一生。喝到这个时候,时辰也不早了。阿清张罗着让贺家的下人将师父与师兄们都送去他们下榻的酒店休息,然后自个儿拉着贺作峰的手,慢吞吞地往贺宅的方向走。贺作峰酒品不错,喝多了也不闹,只牢牢地与他十指相扣,阿清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阿清想着师父的事,一直不说话。贺作峰也不主动开口,滚烫的视线黏在他的后脑勺上,一看就看了大半条街。后来,还是阿清回过神,停下脚步,仰起头,认认真真地问:“看什么呢?”没喝酒的贺作峰,一定会掩饰住眼底的热意,然后笑着说,看他好看。但喝酒的贺作峰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阿清,然后拉着他的手,把他的手心按在心口。“嗯?”良辰美景,阿清情不自禁地冒出点风花雪月的心思。他想,贺四爷是个懂罗曼蒂克的人,或许是要说好听的话了。谁曾想,阿清美滋滋地等了半晌,没听到半句好听的话不说,手指还被捏疼了。他不由黑了脸:“嘛呀?”他手痒,想抽人。贺作峰吐出一口热气,低头继续盯着阿清的脸,痴痴地瞧:“我……”“嗯?”“痛。”“啊?”阿清吓了一跳,旖旎的心思散了个一干二净,就差没抱着贺作峰的胳膊跳脚了。他听说过不习惯喝酒的人,一下子喝了太多,从而生病,甚至一命呜呼。“上……上医院!”阿清的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唇就吓白了。他反手握住贺作峰的手腕,硬是拖着男人往前走了两步,“咱们去看大夫!”醉酒的贺作峰反应迟钝,随着阿清走了两步,然后后知后觉地严肃了神情:“不。”他在原地站定:“不去。”阿清急得额头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什么不去?贺作峰,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贺作峰的神情愈发严肃:“不死。”阿清:“……”阿清差点真的抬手抽人。“你怎么喝着点酒就不行了?”他恨铁不成钢地跺脚,继而绕着贺作峰转圈,“除了心口,还有哪里不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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