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要真有什么心思,或者楼宇华吩咐了什么,拾玉成毫无反抗之力。好在这人太过于靠近床,这让拾玉成稍微松了口气。拾玉成看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张开嘴巴喊了几声,拾玉成才发现这人不会说话。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满是半透明油渍的纸递给他看,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哑奴……」拾玉成看完那两个字就沉默了,这人看起来也不像能听懂他说什么。哑奴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收了起来,搬了张椅子放在桌前,再过去把他扶到桌旁,把饭菜往拾玉成面前推了推,示意他吃饭。拾玉成抿了抿唇,咬着牙抬起手,抓起那只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勺子,喘了几口气,恢复了点力气,慢慢地,一口一口吃饭。东西很粗糙,咽下去的时候,像是在吞砂砾,一点不像是人吃的食物,尤其拾玉成还被楼舒城娇养着,吃的东西异常精致。但拾玉成还是吃了下去,他没有什么一死了之的想法,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了活着,再难吃都得吃下去。等拾玉成不再吃,哑奴把碗收拾好,再把人扶到床上躺着,然后端起盘子,慢悠悠地走了出去。没一会,拾玉成就听到外面锁门的声音,重新把视线转移到床顶。房里冰冷潮湿得厉害,刚刚那会心神不在这上面,也就没注意。裹着硬邦邦的、满是霉味的被子,拾玉成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这样似乎要暖和一些。但还是冷,空气里的寒冷,似乎要冷到骨子里去,让人不住地哆嗦。再醒过来,房里似乎更冷了,拾玉成稍微动了一下手脚,冷冰冰的,但是已经有些力气了。头有些沉,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也有过,但又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拾玉成索性放弃。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已经没有热气的饭菜,哑奴不知道去哪里了,门也没有关,残余的阳光温暖的铺了一地。艰难地爬起来,手指碰到油腻的头发,拾玉成愣了愣,皱着眉不去管它,走到桌子前坐下,拿着冰一样的勺子哆嗦了一下,艰难地吃着冰碴子一样的饭。不知为何,总是懒洋洋的,吃饭也没有力气,没有食欲,吃的也就不多。吃了饭,并没有暖和一点,反而是更冷了,五脏六腑都被冰住了一样,冷得生疼。日子就这么过着,拾玉成就像是被软禁在这里,一开始他还想着,楼宇华应该会过来,但楼宇华一直没有出现过。有时候,他也会想,指不定哪天楼舒城就带着人突然来了,把他抓回去。至于抓回去之后会怎么样,他没想过,然后又吃吃的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到底是心中的痴念,让他妄想了。他消失了。楼舒城说不定都不会管他,毕竟他身边有那么多人。他以为这里会有人看守,但是没有,这里除了他和哑奴,没有其他人。在这里,拾玉成整日整日的犯困,睡不够似的,明明才刚起床,却又忍不住想睡觉,东西也越吃越少。即使裹着棉大衣,也觉得浑身冰冷,总也暖和不起来,晒着太阳的时候,又会好一些。因为意识总是模糊,拾玉成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楼舒城,什么都不要想。还是有清醒的时候的,清醒的时候,拾玉成会自己烧一壶热水,拿几片茶叶,泡一壶茶,坐在阳光底下,清清嗓子,唱上一曲。但清醒的时候并不多,大多还是哑奴搬个椅子放在院子里,让他自己晒太阳,像个七八十岁,没有精神的老头子一样。在这里,没有楼舒城,没有楼宇华,没有那些形形、色 、色、的男人,什么都没有,有时候,拾玉成又想,这样也不错。夜里还是冷,但也慢慢的,在暖春里暖和了起来。睡着之前,拾玉成总是要捂着难闻的被子哭一场。不知道哭什么,或许是哭自己,或许是因为对不起楼舒城,再后来,连哭也很少了,怕眼睛哭坏了。不知道哑奴放了什么药,拾玉成觉得自己的神智越来越迷糊。有时候,他连楼舒城是谁都要想半天才想得起来,想起来了,又害怕,害怕自己真的有一天会忘了楼舒城。到了后来,拾玉成几乎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二十四个小时都在睡觉,醒来吃饭的时间次数也越来越少。就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似乎已经闻到了泥土底下腐败的气息。第66章 动荡突然有一天,拾玉成又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容易犯困了,清醒的时间也多了,身体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浑身软绵绵地没有力气,仿佛一夜之间,全都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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