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走，除了对门那个叫林智嘉的男人，经常借故到他这里来，时不时地吃一把豆腐。拾玉成很烦他，但是对方因为帮他找到工作，他也不好拒绝，只能尽量避免和他单独相处。在有足够的钱之后，就给了他一笔钱，不管林智嘉的心思有没有断，至少他有底气拒绝林智嘉进屋。但，这事情还是传开了，四合院里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五姐。」把稿子交了，拿着上一次翻译的钱，拾玉成心情略好，奢侈了一把，买了二两卤牛肉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坐在门口的林五儿，大波浪卷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胸口，滴下的水珠把那一片衣服浸湿了，脸上没有化妆，一张脸素净着，很有江南水乡女子的温婉。「小成回来了。」林五儿冲他笑了笑，拿了帕子继续绞头发，暖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给她度了一层金红色的光，美得让人心惊。「嗯，买了点牛肉，五姐一起吃吧。」林五儿也不客气，搬着凳子就进了拾玉成的屋子，还带了一小瓶白酒过来。「小兔崽子，奶还没断就学会骂人了，指不定你以后比我还脏。」喝了两杯酒，林五儿脸上染上了好看的红晕，对于闻着香味过来，在门口冲她和拾玉成骂的小孩子，把筷子一拍，走到门口，一手叉腰，指着那小孩的鼻子骂了起来。林五儿不比拾玉成骂人不来，撒起泼来，这条街的人都不敢招惹她。北边那家的大人给黑着脸过来把孩子抱走了，没一会那屋里就传来孩子的哭声和大人的骂声。「你别管他们，欠教训。」林五儿拍了拍拾玉成的肩膀，夹了块牛肉放嘴里，无所谓的样子。拾玉成无奈地笑了笑，这种事情几乎天天上演，他差不多习惯了，一开始还觉得小孩子可怜，久了就做到视而不见了。吃过牛肉，拾玉成把碗筷一收，正准备烧水，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看着乔千莲阴沉的目光，拾玉成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躲避着乔千莲的视线，咬着嘴唇不说话。「为什么？」乔千莲心里有很多话想问，想问拾玉成为什么要背叛楼舒城？为什么不去见他？很多，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可是最后到嘴边的，只剩下这么三个字。听着乔千莲的质问，拾玉成抓着袖子的手抖了抖，低下头看着脚下长了些青苔的地板。「心虚了吗？你知不知道为了你，他像疯了一样地到处找你，连战争都顾不上，任由那些人把他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城市占领。」说着，乔千莲眼眶都红了。「听到你和楼宇华合作，把最重要的两条军火运输路线偷出去给楼宇华，他最担心的，是你在楼宇华手里有没有受罪，而不是担心那两批军火被人截了。」拾玉成狠狠地咬着嘴唇，还是不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拾玉成，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啊，为了你，他答应了楼天明的要求，把中内、把他手里的一切都交给了楼宇华，像个丧家犬一样到处躲避楼宇华的追杀，却还是没忘记要找你。」乔千莲伸手抹了把脸，把眼泪糊了满脸：「你倒好，在这里活得逍遥自在，你怎么不去死呢！」「对不起……」拾玉成喏喏的开口，声音里止不住的颤抖，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说什么，他以为楼舒城最多是没了军权，毕竟他们是兄弟，楼宇华不会斩尽杀绝，楼宇华说过的。「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可以让他拿回所有的东西吗？拾玉成，你他妈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他当初怎么就眼瞎看上了你。」「对不起……」痛苦地闭上眼睛，拾玉成不敢想象楼舒城会怎么看他，或许，他一开始就自动屏蔽了楼舒城会厌恶他的想法。「如果不是昨天有人看到你，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就在中内，生活有滋有味的。」说完，乔千莲转身就走走到大门地时候，又停下脚步：「你这种人，就应该一辈子生活在忏悔里，永世不得超生。」等乔千莲彻底走远了，拾玉成才愣愣地冲担心的出来的林五儿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我没事。」说完把门关上，挡住了外面所有的视线，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无声地哭泣。他从来没想过楼舒城会为了他放弃什么，楼舒城那样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放弃所有呢？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没了拾玉成，楼舒城身边还有无数的人，比他更好、更优秀。而他在楼舒城身边，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了楼舒城，还会拖楼舒城的后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