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楼舒城真的太过纵容他,让他多少有些恃宠生娇,现在被楼舒城那么残忍的剥开那层外衣,露出肮脏的里子,反而觉得不适应了。拾玉成想,楼舒城应该并没有要和他成亲的意思,比较他是一个将军,或许不久之后,还会收服南方和西北,这样的人物,不会也不允许身边有个戏子的吧。想明白了,拾玉成反而觉得更难受,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自编自演,没有人在舞台上配合他,有的,只是戏外的观众冷眼旁观。等到眼睛都哭肿了,拾玉成终于不肯再哭,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他能走出方艾兴结婚的槛,就能走得出楼舒城围起来的牢笼。冷静下来,拾玉成低低笑出声,被子底下的身体因为这个动作,在轻微抖动。果然,他最爱的,永远是自己,永远是……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后,拾玉成梦见了很多事和人。有父亲捧着四书五经,坐在窗台下,摇头晃脑地念着拗口的字;有母亲带着他改嫁时,前面大红花轿,四岁的他跟在迎亲队伍最后面,跌跌撞撞地跑着;还有拾玉羡出生之后,继父不时的打骂和母亲地冷眼;最后定格在母亲把他卖给戏班子,拿了钱,笑靥如花地走了。再次醒过来,拾玉成睁着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揉着胀痛的头,浑身无力,或许是感冒了。想着,咬牙撑着去吃了几片感冒药和消炎药,没过一个小时,胃里就像是被人揪起来的痛。死死蜷缩起身体,用膝盖抵着胃,直都直不起来。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身上全是冷汗,拾玉成虚弱地抓着床头的电话,给旅馆前台打了个电话,点了份晚餐。吃了晚饭,胃里才好受一些,却也还是疼,又灌了大量的冷水,最后皱着眉,穿好衣裳,拿着钱包去了不远处的诊所。「怎么才来?」年迈的医生嘴里念叨了几句,在护士的帮助下给他清洗脸上的伤口:「这药不能随便乱用,做错了害了自己,这伤口都恶化了,年轻人啊……」拾玉成全程都安静着,只有伤口疼到极点了,才忍不住抽气,看着护士一盆一盆清水端进来,又一盆一盆混着血的水出去,冷静的不得了。「这药按时吃,吃了饭才吃,别回头胃出血就麻烦了,本来胃不好就好好吃饭,明天明天再过来换药。」给拾玉成重新包扎好伤口,医生看着他木然的表情,也不忍心说重话,只吩咐了好好吃药和分量,看着他付了钱转身走进灯光中,叹了口气。一出了诊所,拾玉成就被冻的一个颤抖,捏紧了手中的药,转身走进旅馆,冲前台的小姑娘打了个招呼,缓慢的上楼。回了房间,把自己扔在床上,脑子空白了大半晚,将手里的药扔在床头,盖好被子直接睡了。第二天醒来,收拾了一番,又吃了药,在街头转了转,现在招工的地方很多,大多是小二、服务员这类的,他去问了几家,那老板一看他脸上的纱布,二话不说就拒绝了。无奈之下,拾玉成只好回到旅馆,想着等脸上地伤好了之后,再去找工作,要实在不行,捡回自己的老本行也可以,反正油彩比较浓,可以把脸上的疤痕个七八分,再注意一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去租个房子,中内这地方的房价都贵,即使是林五儿住的巷子,价格也不便宜。想到林五儿,拾玉成眼神又有些暗淡,若是没有那天去林五儿那里,听见她和赵宪明的对话,他或许还会先去她那里,托她帮忙。现在不行,楼舒城要是知道他去林五儿那里,还不知道怎么想呢,估计觉得他还想通过林五儿回去。胡思乱想着,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吃晚饭的时候,拾玉成先去换了药,走在路上一个没留意,被人撞到了,看着连道歉都没有就跑了的人,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默默站起来。等会到房间,才发现钱包掉了,拾玉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撞了他的人,可是这会人早就跑了,他有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完全找不到人。真是,人倒霉了,连个口水都塞牙。一个星期之后,拾玉成看着脸上那条丑陋的伤口,眼眶瞬间就红了,看着医生拿放了药的纱布把伤口遮住,勉强地冲他笑了笑,付了钱就走了。四天前他就退了旅馆,在不远处一个巷子里租了间房子。三层楼的破旧楼房,房东是一个中年妇女,听口音是东北那边过来的,住在一楼,二楼住了两户人家,他租了三楼,对面没有住人。因为之前钱包被偷走了,他不得不提前把工作找到,还是翻译的工作,除了这个,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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