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杭州之后,楼舒城又带着拾玉成去了其他的地方,山水优美的景点,拾玉成也乐意跟着他到处跑。就这么玩了三年,最后拾玉成说想回中内,去看看母亲,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了,那座坟墓怎么样了。楼舒城沉默地看了他半天,就在拾玉成脸上的表情快要挂不住了,才轻轻点头。第二天他们就回去了。坟墓上的杂草长了一茬又一茬,密密地铺了一层,清理干净之后,缩小了三分之二。墓碑上面的字更模糊不清了,因为一开始用的就不是什么好料子,做工也不大好,现在只能勉强认出一些字,其他的,大多被风化腐蚀了。拾玉成想换一块,楼舒城立刻就让人去做了,看着他每天都安安静静的,心里却越发的沉闷,仿佛压着一块巨石。三个月之后,墓碑重新雕刻好,楼舒城又让人修葺了一番,搂着拾玉成站在旁边看着,等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拾玉成趴在他怀里休息。就仿佛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再也无法支撑身体。他们刚到别墅,乔千莲就在里面坐着了,给拾玉成检查了一遍,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之后的日子,拾玉成昏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候还多,每天最少有十七八个小时昏睡,楼舒城只好每天都守在他旁边,一步都不敢离开。「舒城。」「嗯。」拾玉成看着他快要全白的头发,心疼地碰了碰,把脸埋在他手心,没一会,楼舒城的手心就湿润了。「你抱抱我。」拾玉成哑着嗓子,说完这句话,喘了好一会。楼舒城点点头,把他抱在怀里,握着拾玉成的手,他的皮肤还是白皙,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拾玉成低头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慢慢地说着以前的事,从最初遇见被楼舒城抢了回来,到后来偷盖印章的事。「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活到头了呢。」拾玉成轻轻地笑着,闭着眼睛,说一句话,停下来喘几口气,一点一点的,把这一辈子的事都细数了一遍。「舒城。」「嗯。」楼舒城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的地毯,心里像是堵住了,有些喘不过气。「这辈子我最后悔的就是遇到你。」拾玉成抬头看着他,又接着说:「最不后悔的,也是遇到你。」「我不后悔。」楼舒城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抱着他坐了一夜。第二天楼府挂起白幡,报纸上当天就出现了拾玉成去世的消息,过来吊唁的人很多,密密地挤满了灵堂。双胞胎带着丈夫妻子和孩子跪在灵堂上披麻戴孝,楼舒城一直没露面,直到出殡的那天,捧着拾玉成的照片。走在最前面。向来挺拔的身躯,仿佛一瞬间佝偻了许多。自此,楼府别墅闭门谢客,楼舒城再也没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双胞胎兄妹回别墅做客,别墅才会有点生气。对于别墅到处贴满了拾玉成照片这件事,两兄妹都闭口不谈,也不去问。每次吃了饭,楼舒城就让人送他们回去,然后拄着拐杖,走到卧室,抱着发黄的被子,戴着老花眼镜,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镶嵌在玻璃相框里的照片。里面拾玉成淡淡的笑着,身上的大红披风的边被风吹起来,眼里的情意和温柔,任谁看了,也移不开眼。多年后,年迈的双胞胎兄妹在孙子的搀扶下来到楼家的祖坟,看着这里唯一的一座合葬墓,墓碑上,上面的一位男子眉眼间都是温柔,一双桃花眼像把钩子,勾着人的心。旁边的军装男子一脸冷漠,唯有眼里一点点的温柔,这是独属于旁边男子的温柔和情意。无论这个世界是好还是坏,这辈子,拾玉成和楼舒城也走到头了,或许以后真正记得他们的人不多,但直至生命结束地最后一刻,他们都记着彼此,这就足够了。第146章在拾玉成的记忆里,童年永远充斥着暗淡的灰色,一开始的阳光,早就消失了。父亲还没去世,母亲还没有带着他改嫁之前,拾玉成也是一个天真而活泼的孩子,跟着村里人下河爬树、摸鱼捉鸟,什么都做过。母亲总是扯着嗓子叫他,叫他回去吃饭洗澡,每次回去都要说一顿,这个时候,父亲就会在一旁沉默,等母亲说累了,定定地看着他,然后摇头叹气。那段时间大概是这辈子最难得的欢乐时光了。如果后来没有父亲去世的话,拾玉成或许就会按照正常的人生长大,娶妻生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大概父亲还会捧着四书五经,摇头晃脑的教他读书识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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