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近,车厢内的人太多,空气不流通,味道也不是太好。但是池屿只觉得自己的鼻腔之中,满满的,都是江准身上的味道。距离太近了。池屿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他皱了皱鼻子,仰头扫了一眼还需要乘坐多少站,一站一站的往后数。帽檐随着人的动作扬起,露出江准之前看不到什么形状的耳钉,黑色的立方体缀在人耳垂上,棱角泛着光。更衬的人肤白似雪。池屿数了数,蹙了蹙眉。还有十几站。大约是四十多分钟的路程。啧,早知道就打车了,不就是多花一百八嘛,总比困在这里和江准面对面强。池屿抿了抿嘴角,自顾自地想着,喉结动了一下。江准的视线依旧落在自己身上。池屿被看的不耐烦,本来一直不想理人,避免着和他对视,但是这种带着扫视意味的目光,着实是令人不舒服。池屿偏头,眼帘微收,斜了江准一眼。池屿的眼尾本就长得有些微微上挑,平日里看起来倒是一副含笑的样子,但是当他面无表情半垂着眼皮扫人的时候,上挑的弧度仿佛带着钩子,给人一种自上而下的傲视感。像是站在高台之上,睥睨世间,目空四海。明明是垂眸看着池屿,但是江准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两个字——亵渎。两年前———池屿的唇角破了皮,脖子和锁骨上留下了红色的印记,宽大的T恤之下,堪堪遮住发狠后留下的青紫色。池屿拽了拽被角,试探着唤了声:“队长哥哥?”江准紧张的双拳紧握,止不住的有些抖,贫瘠的情感经历让他在面对此种情况时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回应。耳尖热的发红,他怔愣了半晌,对他来说那些绝对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愫卡在嘴边,激的人心跳如擂鼓。“会,负责。”江准从他仅剩的语言系统里,挑出来一个对他来说已经是能说出口的极限的词语,沉声表达着波涛汹涌的心意。却不曾想到,池屿眨了眨眼,挑了一下嘴角,轻笑了一声:“也不是……那么需要。”江准的双拳攥地更紧,青筋暴起,猛地对上池屿的视线。池屿垂下眼眸,眉眼淡漠,笑容缱绻:“都是成年人。”他眼睁睁地看着池屿起身,掀开被子下床时的身形顿了一下,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走了。记忆中,池屿那天只穿了一件他的衬衣,两条白皙的双腿暴露在视线之中,膝盖处还有些红肿。———池屿不知道江准在想什么。他冷眼睨着江准,直到江准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挪开,这才收回目光,还刻意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看什么看。池屿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想。江准:。除了途中池屿接到了几个孟维催他的电话之外,两个人一路再无话。出站,秋日的暖阳正好,江准走在池屿身后,逆着夕阳,池屿整个人被包裹在一层柔和的橙光之中。往日里嚣张又放浪的气焰不见,只觉得人瘦弱又柔软,想把人带回去、把人放进自己的保护圈内;想捧着他走向神坛、战至巅峰;又想把人藏起来,占满人的整个世界,满眼只有自己。池屿迎着夕阳走着,身影被无限拉长,帽檐挡了大部分刺眼的光,他双手插在兜里,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不急不慢,仿佛在散步一般。如果不是孟维连续N条微信轰炸的话。倒是真以为他是十分悠闲了。看到了带着灭烟位置的垃圾桶,池屿的脚步拐了个弯儿,在一旁站定。江准没想到池屿会突然停下,脚步一顿,大步向旁边跨了一步。听到动静,池屿偏头看了一眼。江准默默地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口,面无表情。池屿:?犯什么神经。还是我听错了?江准在侧面站定,手指不自觉缩了一下,为自己刚刚作出的行为而感到十分羞愧。他刚刚,怕踩到池屿的影子。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就是不想踩到。如果不是跨了那一步,他已经一脚踩到了池屿的‘头’上。池屿点燃了手中的烟,过肺,又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江准思索良久,没有找到合理劝诫的理由,教条般地来了句:“吸烟有害身体健康。”池屿嗤笑:“你管的着吗?”江准:。“这里是吸烟区,你要是怕二手烟呛着你那矜贵的肺,就离我远点儿。”池屿夹着烟的手摆了摆,没再理他。江准侧头,视线不知道在看向哪里,闻言又往前迈了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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