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自己的额角落下一个吻。他被人圈在怀里,被人帮扶之后,还多得到了一个充满了安慰意义的吻。江准的吻很轻,落在潮湿的发丝之间,停留片刻,最终只留下了一片带着呼吸的温热。池屿醉了,醉的彻底。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收拾干净,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人抱到了床上,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摘下江准手指上的戒指,奋力地扔了出去之后,江准在他耳畔说的那句话。等再度醒来,房间内充斥着粥的香味,他看着自己眼前那熟悉的天花板,出神片刻。我怎么……睡在自己家的床上?断断续续的记忆涌了上来,像蒙太奇的画面,尽数灌进自己仍不清醒的大脑中。我昨天……都干了点什么?!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角,朝着自己的身上看了一眼。嗯,睡衣睡裤,穿的整整齐齐。嘶……?再度掀开衣服,也不知道该检查什么,胡乱地在身上找着。嗯,好像什么也没有,哪里都不疼。就是腰上这一块儿泛着青黄色的紫是怎么回事?池屿对着自己腰窝戳了戳。不疼。?哦,想起来了,好像是几天前在门把手上撞得。更不应该了啊……他又不是没有和江准做过……上一次自己起床的时候……可绝对没有像这样……这么……池屿绞尽脑汁,憋了半天,终于给自己想出来了一个形容词——完好无损……?啊呸!什么玩意儿!他随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将本就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揉的更乱了些。他甚至开始怀疑停留在他脑海里那些不甚清明的画面,又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了。如果不是他发现自己并没有穿内裤的话。池屿扯了扯自己的裤腰,直接懵了。门外发出一阵叮叮咚咚地响声,像是从厨房传出来的、碗碟碰撞的声音。江准还在。江准又在给他洗手作汤羹。池屿‘唰’地一下又把自己蒙回进被子里。啧,我还是扒拉扒拉蛋睡吧!池屿在心里暗骂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如果不是宿醉过后的头疼和胃痛疯狂叫嚣着的话,池屿只觉得自己能在床上一直躺下去,躺个三天三夜,直到把江准‘躺’走。但是无果——他看了一眼神色不佳的江准,又瞅了瞅自己面前的粥,脑子卡了半天的壳。手中的勺子对着碗里的粥搅动了两下,传出瓷制品相互碰撞的清脆响声。那碗粥香气逼人,蒸腾的热气直往人面门上扑。池屿偷偷扫了江准两眼,见江准只沉默地坐在自己对面,看不出来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绪。反正绝对不怎么好。池屿如是想。客厅被江准收拾的干净,昨天醉酒放纵的痕迹已全然不在,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窗户大开着,房间内的烟酒气味也被冷冽的空气所换,就连烟灰缸内仅剩的两个烟蒂也被倒的干净,擦拭的连水痕都没有。更别提被自己随手乱扔在地上的空酒瓶了。池屿偏了偏头,视线往沙发上看了过去。嗯,如果沙发上没有自己撒上的半瓶酒的印记。倒像是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了。真的……不该喝那么多的。池屿暗自想。fourloko不愧是fourloko。又名失/身酒的fourloko。啧。也不知道昨天那顿荒唐算不算的上是‘失/身’。上一次两个人的醉酒最终导致了一夜疯狂过后,江准对他一退再退,而后避无可避。那这次呢?真正经啊。连疯狂都没有了……池屿垂了垂眼睫,攥着勺子的指尖微微发力,食指上泛起了点白。已经……在很努力的在避免了。可是为什么,还是阴差阳错的沿着他母亲曾走过的那条路,一路向前狂奔,怎么收也收不住。那会是个什么结局池屿再清楚不过了。一个以为自己可以负责的父亲最终被责任感彻底压垮,一个认定为了得到就要不择手段的母亲最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两个人年少时的一个错误,继而造成了一个错误生命的延续。爱恨纠葛,彼此痛苦,挣扎不出,放任陨落。强扭的瓜可能不甜,但是解渴?池屿简直想笑。解了一时之渴,那么然后呢?更何况是江准那种人。他想负责、他要负责,他又能负责多久?他的道德感和责任感最终会被时间和热情消磨殆尽,然后变成自己最不齿的那种人。就连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极度不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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