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醒醒,到站了。”梦醒了,白应榆靠在车窗上睁开眼,身上的伤在发烫,呼吸都在疼。司机师傅站在过道,白应榆清醒了几分,拿起一边的挎包,很快地说了一句谢谢,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跑下了车。白应榆恍然意识到了,爸妈离开后,他好像丧失了社交的能力。不然为什么祁淮会那么讨厌他呢,还是说自己做得不好,所以才不愿意来和自己一起考察。白应榆下车的地方刚好有一家医院,他挂了号检查了身体,衣服脱下的时候,他才看到自己腰腹已经青紫到肿起来了。身上各种都有不同的擦伤,最重的是后背上,不知道怎么划出了一道血口子,狰狞可怖。“这几天别洗澡,等后背的伤好了再说,要让家人按时给你背上的伤上药……”医生嘱咐的时候,白应榆的手机响了起来。起初白应榆并没有接的打算,看到是祁淮的时候,他眼里闪过光亮,和医生说完后,在医院的走廊里接通了电话。“祁哥。”白应榆乖巧叫了一声。对面沉默片刻,道:“在哪?”祁淮的语气听着不温柔,更像是压抑着怒意似的,白应榆很懂察言观色,自然发现了祁淮心情似乎不太好。“我、我在大巴车上。”白应榆看了一眼周围,还好这里的走廊没有什么人。“你自己?”白应榆愣了一瞬,说了一句:“对呀,祁哥,怎、怎么了嘛……”“没什么。”祁淮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白应榆一头雾水,他拿着药和病历单离开医院的时候,路过一个卖花的路边摊。虽然摊位不大,上面摆放的花的种类却不少,有束小雏菊孤零零倒在一边,上面还沾着露水,白应榆站在花摊前,最终买下了。他想送给祁淮,或许他多付出一点,他们的关系就会更好一点。第29章 被踩烂的小雏菊到家的时候,白应榆捧着小雏菊进门的。他先是把自己的包放在了门口柜子上,而后颠颠走进客厅,刚好看到坐在沙发上直直盯着他的祁淮,吓了一跳。“祁哥,你忙、忙完了?”白应榆带着几分讨好笑道。祁淮眼里沉如深井,看了眼白应榆手里的花,心窝蹭得冒出来一股火来,就因为白应榆的实地考察,他周六下午和事务所的面试,还没结束就走了。一路压着超速的边过去的,结果刚下车就看到白应榆和一个男的凑在一块有说有笑的。回到此刻,白应榆怀里的花越来越碍眼,祁淮猛地站起来,走到白应榆身边。注意到祁淮视线的白应榆赶忙将手里的小雏菊往前递了递:“祁哥,这个可、可以放在卧、卧室窗台上。”“谁送你的?”祁淮目光冷了下来,开口道。白应榆看着祁淮冰冷的神色,心口轻颤,祁淮现在周身压抑的气场让他有些害怕,总是会想起今天的刘明杨。他攥紧指尖,才将那抹颤抖压住。“是我、我下了车买、买的。”白应榆认真解释道。祁淮不说话,周身的沉郁少了几分。“祁哥,今天实、实地考察……不、不太顺利,我们下次要、要不要换一家?”白应榆观察到祁淮眉心松了一些,趁热打铁把实地考察的事说了。或许是今天的事让他真的吓到了,白应榆这段时间更像和祁淮一起出门。“你没有男人陪就发/骚是吗?”祁淮生着自己都不明白的气,出口也有些伤人。白应榆一怔,他茫然抬头看向祁淮,被对方的表情吓得退后一步,低语重复着祁淮的话:“发、发/骚?”“我说错了?你现在是不是想说林原出现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工厂前也是偶然。”眼前一遍遍闪过的事白应榆笑盈盈地看着林原的画面,他平日对自己微笑的次数都只手可数,却对一个欺负过他的人那么温柔。可是祁淮忘了,对白应榆最坏的人是他才对。他用自以为是的温柔像是逗弄宠物一样对待白应榆,用着一点随意施舍的好,换来了白应榆真心实意。祁淮说完话又觉得懊恼,他说的太多了。白应榆抱着小雏菊,眼睛亮晶晶看着祁淮,慌张解释:“真、真的是、是偶然。”或许是白应榆看起来太真诚,祁淮到了嘴边的话停滞,咽回了肚子里,他咬了咬后槽牙,将自己所有波动的情绪掩埋。“不用向我解释。”祁淮移开视线,转身往卧室走。“祁哥!”匆忙中,白应榆一把握住了祁淮的手腕。在对方转头凶神恶煞看过来的时候,又烫手似的松开了。他张皇又无措,将手里的花往祁淮手边递了递,卑怯地以为祁淮收下花他们就会和好,会继续做好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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